“啊！”
就算是王妃屋内烤着温热的火盆，这冬日里温热的茶水并不会让人烫伤，只是这被茶水沾湿的衣裳穿着难受罢了。更何况今日的闻梅宴还未开始，必定是要重新换套衣物才能继续出席的。
再加上，秋彨看似不经意间打翻茶水，其实是有意为之。这茶水正好洒在五小姐的胸口。
“奴婢该死！请主子责罚！”
五小姐平日老好人的戏码演多了，外人不知晓的，真的当她是为善良大方的少女呢。
“不碍事，是我刚刚担心姐姐身体，一时发了呆。”
话语间全是温和，深邃的眸子里却暗蕴了丝，冷如月华之下悄然绽放的阴狠毒辣！
站起身掖了掖三王妃的被角，自起身去里屋换衣裳。
“求五小姐让奴婢侍奉五小姐更衣。不然王爷知道一定会责罚奴婢不知礼节冲撞了您。”
五小姐本就芳心暗许三王爷，这秋彨提及三王爷时，五小姐的眼底才展现些许温柔。
“好。”
到了里屋，秋彨熟练的将帘子拉好，解开五小姐的外袍。
“我记得姐姐的屋里有一个叫芳娴的侍女？”
“五小姐记性真好。”
秋彨开始脱五小姐的里衣。
“我今日怎么没瞧见她？”
“芳娴姐姐伺候王妃尽心尽力，被王妃调到王爷身边伺候去了。”
“什么？！”
五小姐一下子愣住了。正在解五小姐最后一件衣物的秋彨，也吓了一跳。
旁人不知道五小姐的厉害，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哦，吓着你了？王爷与姐姐一向恩爱，姐姐怎么会将芳娴调到王爷身边呢？”
秋彨看见了五小姐胸口浅浅的疤痕，硬是压着心头的恐惧，看似平静的回答道：“王妃说，芳娴是敬安伯夫人送来的人。安排她去伺候王爷她才放心。”
五小姐没有回答，只沉着脸，由着秋彨给她更衣。
“五小姐，这身衣裳比刚刚那身还要好看呢。”
五小姐淡淡勾唇，丹唇勾起一抹笑容。这笑容在旁人来看或许是再温柔不过的，只是原本就对五小姐畏惧的秋彨在证实五小姐胸口的疤痕时，畏惧已经转换为恐惧！是对死亡和黑暗的恐惧。
出了偏房，五小姐径直走到王妃的床前。看着王妃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和微弱到不可察觉的呼吸。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枫葕院。
五小姐一走，秋彨就小声的叫醒装睡的王妃。
三王妃看到已经吓出冷汗，好似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的秋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这毕竟是从小最最亲密的妹妹，王妃还是不死心的问了秋彨：“五妹妹心口处可否有疤痕？”
“回王妃，有的。”
这下子秋彨直接吓哭了，瘫倒在地，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和惊吓。
王妃的状况还不如秋彨，泣不成声，止不住的咳嗽。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秋彨看自家主子这般，哪里还顾得了自己。踉踉跄跄的跑出去让枫葕院的太监丫鬟们寻程柔雪与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