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渔一边想着一边进入了浅睡眠,而素离这边则更多的是坐立不安。
王爷已经怀疑是她给江子渔下毒了,这可要怎么解释?加之今天的事,显然王爷是动了大怒的,要怎么办才能将自己摘干净呢?
素离在屋中来回踱着步,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攥变了形,跟在她身边的丫鬟紫梅见小姐如此,便低声劝道:“小姐,你不必担忧,王爷到底还是宠爱您的。”
素离皱着眉头,顿下了脚步,道:“也对,王爷心里有我,更何况看在爹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我。不过……不行,这事还得通知娘,这群该死的和尚怎么就坏了事?”
“小姐消消气,奴婢这就想法给夫人带信,您请安心吧。”紫梅是素离娘家带出来的丫鬟,自然万事都向着自家小姐。
素离见紫梅出去了心里稍稍安定了不少,脑中快速的想着对策。也不知过了多久,南怀风过来了。
“王爷。”素离喏喏的行了礼,南怀风坐在椅子里,淡淡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素离心下一慌,直直的跪了下去,她眼中挤了几滴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样儿,开口柔声说道:“王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不该一时嫉妒蒙了心智下毒谋害王妃。可妾身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妾身太爱王爷了啊,王妃本就配不上您,她若死了王爷还可以另娶,总要是能配上王爷的才好。”
南怀风眉头一皱,低沉道:“胡闹,她是太后亲赐给本王的王妃,你若杀了她,太后趁机降罪不说,你一家都要被连累。”
素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满是惊慌失措,南怀风心底幽幽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她太过纵容素离,才导致她这无法无天的性格。
“王爷,妾身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妾身只是不想王爷受委屈,妾身知错了。”素离捏着帕子低声哭了起来,南怀风摆摆手,道:“眼下江子渔无事也就罢了,今日之事又是为何?”
素离啜泣了几声,咬着唇开口道:“妾身那日见她毫发无伤的站在面前吓得魂不守舍,只以为她是妖怪托生,脑中想起了前几日去佛寺为王爷祈福时,听到有百姓们说那佛寺中的大师会捉妖,便想着请他们来看一看,妾身也不知道这些和尚为何如此。”
南怀风审视的看的素离,素离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王爷,妾身时时刻刻无不挂念您的安危。父亲常年征战家中祖母不喜我,素离也没机会读几年书,不晓得和尚之中也有骗子,可无论素离做了什么,都是为了王爷啊。”
南怀风垂眸心中已是心软,她父亲常年跟着自己,素离在家中无人管教的确学识少,不懂这些事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念在她父亲的情面上,南怀风也是不愿重罚她的。
“今日之事闹得太大,本王也不能不罚你。你好好在院中闭门思过,切莫再生事端了。”南怀风敲打了她几句便起身离开了,素离谢恩目送他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松了一口气。
紫梅这个时候端着一壶热茶进来,将茶托随手放在一旁,伸手把素离扶了起来:“小姐,王爷怎么说?”
“娘的法子自然是有效的,王爷心存怜悯,并未责怪我,只是罚我禁足几日。”素离看着火炉中跳跃的火苗,那里刚刚还烧着母亲给她写的字条。她一句不落的将上面的内容背了下来,果不其然平息了王爷的怒火。
紫梅倒了杯茶递过去,轻笑道:“夫人足智多谋,也是王爷心里格外疼惜小姐呢。”
素离听闻此话心里高兴着,抿了口茶笑道:“的确如此,我从十五岁跟着王爷,到如今已经三个年头了。便是王爷没有与我同房,可王爷始终也没有别的女人不是么?我依旧是府中独一无二的,至于那个江子渔……”
素离眼中升了一抹狠厉,她倒是小瞧她了,不过来日方长,她总会斗倒她的。
卿玉阁的江子渔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杏雨匆匆进来,关心的问道:“王妃可是身子不适?”
江子渔揉了揉鼻子摇头,道:“没事儿,外面什么动静?”
杏雨看了一眼窗外应道:“是晨星大人新派来的下人,正在打扫院子呢。对了,王爷还派了流影大人前来。”
江子渔撑着身子坐起来,问道:“流影?”
“也是王爷身边的影卫,不过年岁上比晨星大人虚了两岁。”杏雨见她要下床,便主动过去帮忙。江子渔还是不习惯照顾,也没用她自己伸手拎着鞋子穿上了。
这流影应该也是南怀风派来监视她的,反正她的异能和袖弩银丝都在南怀风面前用过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正好试一试这个流影功夫如何,方不方便她溜出府。
只是她出去看到流影的时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因为流影的样貌像极了她前世遇到过的一个人,一个在她记忆里挥之不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