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静冲上去把她的手拉住,然后把她紧紧抱住在怀里,看着言言这个样子,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了出来。可恨那个该死的不负责任的王八蛋,要是让她给逮住,非狠狠教训他不可,打不过他,也要骂一顿来解气。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小猪泪流满面,再也忍受不住,一个箭步上前,伸出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言言的脸上。言言捂住脸,傻了。小静忘记流眼泪,傻了。花花停住哄小孩的动作,彻底傻了。
“你醒醒吧!那个男的不是个东西,但这也是因为你虚荣心重,没把人看清楚就急着把自己交出去,以为捡了一个金龟婿,到头来一场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小静,你找个镜子来,给她好她看看。你看看我们几个人现在的样子,花花连小孩都不顾跑了过来,小静二话不说就过来陪你,我呢,已经陪了你好几天,再不去上班,说不定明天就得被踢出去了。还有想想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把你当成宝贝,供你吃,供你住,供你读书。而你呢?整天就想着嫁个有钱人,现在愿望落空,被人把肚子搞大了,怪得了谁?最该怪的人是你,有眼无珠。一个浪荡子,你就把他当宝了?没他你活不下去了吗?你说啊,是不是没有他你就活不去了?”小猪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她说得很大声,话说完之后,上气不接下气,还得拍拍胸口才把气顺下来。
她就是要骂醒言言,看到这个半死不活的她,与以前那个青春靓丽、活力四射的她,判若两人,那曾经迷人的双眼里,现在盛满了死水,无波无澜,了无生机。小猪知道,她肯定是想寻死的,所以这几天一直守着她。可是现在,过了这么多天,她却还是没有想通。些刻,那把她养大的父母被丢之脑后,这群一心为她好的姐妹被视而不见,她有什么资格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被那个不负责的男人给毁了,而且还会毁得彻底。
小静轻轻地拉了拉小猪的衣袖,摇摇头,让她别再说下去了。小猪正在气头上,把手一挥,接着说:“你以为事情发生之后,这样的态度能解决事情吗?要么把孩子生下来,要么把孩子打掉,再么,你出去找到那个欺负你的男人算账。你这样子做给谁看?你这是让亲者痛仇者快,被伤害的都是你最亲最近的人,伤害你的那个人却一点事儿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过啊,言言!”
“哈哈哈!你说得对。我是咎由自取,是我瞎了眼,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活该,是我活该!呜呜呜!啊……小猪,我好后悔啊。我后悔得快要死去了,小猪,你教我,你教我怎么做啊?呜呜呜!”言言再次放声大哭起来,还把小猪抱着,哭得撕心裂肺。
“为了那个人,不值得。言言,放弃孩子吧!”小猪落下两滴泪,滴入言言那乱成一团的头发当中,继而消失不见,再无痕迹。
花花抱紧孩子,双眼通红,却不再说出一个字。小静也沉默在一边,看了一眼言言,再看一眼小猪,再伸手拍拍言言的后背,点了点头。
“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无法呼吸了。我把一切都给了他,把他所说的一切都当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没想到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厢情愿。是不值得,他不值得我这样。不值得,不值得!”言言抬起头,双眼浮肿,憔悴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胡乱地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嘴里喃喃自语起来。
其他几人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了,该说的都已经说过,如果她还不能想通,那她们也只能把这件事告诉言言的父母,毕竟她们都没有权力替她做出决定。只是一想到言言那老实的父母,得知自己女儿如今的处境时会不会伤心欲绝呢?一片沉默,花花已经把儿子哄睡了,这时屋里就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气氛是前所未有的低落。
“我去医院!”言言虚弱的声音幽幽响起,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言言!你终于想通了?”小静开心地拉起她的手,双眼发光地看着她。只要言言能想通,一切都好办。
小猪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花花也是一脸的喜色,欣喜地看着小猪。刚才她的一顿臭骂,真的把言言给骂醒了。只要过了这道坎,她以后的路才能走下去。再说了,谁能无过呢?如果这次可以让言言认清自己,找回自己,这也许不是一件坏事。苦尽甘来,言言一定会好起来的。
“趁现在时间还早,我和小静陪她去医院。花花,你呆在这里,看好孩子。小静,走吧,帮她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小猪进去房间里,找出言言的衣服,小静则帮她打理好了头发,还用热毛巾把她的脸给洗干净。等她换好衣服,三个人就一起出了门,只留下花花在屋子里,陪着孩子,只留下了一屋子的静谧。
事情发展得比想象中的要顺利。言言在医院里不哭也不闹,等着排队,等着检查,等着医生安排时间手术,一直到最后,她连一滴泪也没有落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刚满四周,本来是可以选择吃药的,可是她坚持要手术,一干二净。小静去把所有的医药费结了,小猪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直紧拉着她的手,一刻都没有放开过。她心疼这个女孩,非常非常心疼。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陪在她的身边,成为她的依靠,会一直一直地陪着她,直到她彻底走出来为止。
手术后,言言很是虚弱。小静已经在外面找好了车,直接回到她们所住的地方。事先向花花打听好,女人坐月子时该注意的事,小猪回到住处附近的市场里,逛了一大圈,买一些给女人补身子用的食材,里面有肉鸡、排骨、红枣、鸡蛋、黑豆等等。她整整提了一个大袋子,急冲冲地往家里赶。她要赶着回去,把东西煮好给言言吃下去,好好补补身子,就生怕以后会落下什么病根。如果真的落下病根,那真是太不值得了。为那样的男人,不值得亏了自己的身子啊。她心里着急,脚下的速度愈见加快。天气闷热,她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手上的东西也沉得很,可是这些都不能影响她。归心似箭的她一次都没停歇过,一直回到家里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手上已经被袋子勒得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