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源瞧着顾锦兰肩上一片血色,眸中满是心疼,他扑到顾锦兰身前,想去查看伤口,却又不敢下手。
“三姐,你没事吧!”
顾锦兰脾性虽好,却是从未受过苦的,眼下唇色已有些苍白,瞧着顾锦源一脸担忧,她咬了咬牙,摇着头道:“无事!”
“吁!”
车夫停了马车,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狼狈的二人。
“小杂种!不要命了!连镇国公府的马车都敢冲撞!”
又听得车夫如此辱骂,不由怒火中烧,从来都是身娇玉贵,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镇国公府!好个镇国公府,竟敢当街如此横行,辱骂皇室子孙。
顾锦源腾地站起身,冲到那车夫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满面怒色。
“道歉!”
然而,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孩子,身量和力气都无比的稚嫩。
车夫一把将顾锦源推坐在地,眼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五弟!”
顾锦兰将顾锦源的手心摊开,双手已是一片血丝密布。
“怎么回事?还不走?”
马车里传来女子不耐烦的声音。
“六小姐,不过是两个贱民挡了路,小的这就处理了他们。”
贱民!
顾锦兰捏住掌心,指甲渐渐嵌进肉中,她却浑然不觉。
她缓缓站起身,眸中带了厉色。明明一身狼狈,却叫周围的人心生敬畏。
她走到车夫跟前,阳光下,她的手掌扬起,落下,一气呵成。
周围静了一瞬。
车夫暴跳如雷:“贱人!镇国公府的人你也敢打!”
他扬起了手,顾锦兰就那么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她倒要看看,今日,他打了她,还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
掌心却迟迟未落下。
一把折扇挡在车夫扬起的手腕上,明明轻飘飘地放在那里,车夫的手却进不得半分。
众人纷纷看向那折扇的主人,究竟是何人,竟连镇国公府的人都敢拦。
顾锦兰一时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眼熟,却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镇国公府竟有你这等奴才,真是有辱门楣!”
男子淡淡的声音传来,却叫那车夫心惊肉跳。
他抖抖索索地跪下:“少爷,是这两个贱民冲撞了小姐的马车!”
少爷?竟是镇国公府的那个儿子!
顾锦兰一时想起,那日在瑞兰斋门前撞的,可不就是他!
莫隐一声冷哼!
“贱民?你可知他们是谁?”
马车里的女子听得莫隐的声音,掀帘而出,对于这莫名多出来的哥哥,她总有几分害怕。
林月瑶瞧着眼前脏兮兮的顾锦兰与顾锦源,满脸嫌弃。
“哥哥,你怎么向着外人说话,不过是两个平民,又脏又臭的,有什么了不得的!”
闻言,莫隐有种想拍死林月瑶的冲动,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如此得罪皇子公主,这个身份他还有用,她要是嫌命太长,也不要拉上镇国公府垫背。
“放肆!镇国公府怎么养出你这么个蛮横无理的女儿!简直家门不幸!”
林月瑶一时气极,自己的哥哥竟当着外人如此责骂于她。
“林莫隐!你竟为了两个贱民来骂我!”
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街头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