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沈曼,沈天一就像是变了个人,连眼神都变得暴戾起来。
“夏小满,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我不怕死地反问:“我不配,你配?沈天一,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你比我更恶心。”
沈天一的暴脾气我略有所闻,我也知道他曾在道上混过,是一个遇鬼杀鬼遇佛弑佛的狠角色,可我打赌,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因为我,是景柏霖要的人。
果然,沈天一虽然愤怒得青筋暴起,可他也没有像上次一样随便动我。
“夏小满,你最好祈祷你这张脸能保你一辈子。”
说完,他就不再看我,开始打电话联络。
沈天一派来的人,动作利落而迅速,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他们就如入无人之境般,把我打包塞进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在手机没电之前,我给依依打了个电话。
这丫头之前就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没法来医院照看我而内疚不已,到时候她回来发现我不在医院了,肯定得伤心死。
我之前也尝试给她打过几通电话,但是可能是由于她忙于处理家事,都没有接到。
这一次,电话倒是被接通了,可依依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出声音。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依依,你还好吗?”
过了半晌,电话那头才缓缓传来一个“好”字。
可是,听依依的声音,我就知道她并不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死气沉沉,丝毫没有了往日的活力。
我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安:“依依,你在哪儿?”
“我当然在家里呀。小满姐,你别担心,我刚刚睡醒呢,做了个噩梦而已。”
这一回,依依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了一点,可隔着电话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所以我不确定她是真的没事,还是在假装没事。
我倒是有心想去看一看她,确保她安然无恙,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残腿,又看了看坐在前排正透过后视镜对我虎视眈眈的沈天一。
我现在,是身不由己,自身难保。
景柏霖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我确实是弱者,所以我难自保,更保不了别人。
我忽的陷入沉默,依依却在电话那头轻飘飘的说:“小满姐,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好难闻啊,如果可以,我们都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
手机的屏幕恰好在这时候暗了下去,因为没电自动关机。
我注意到,依依最后的那句话用的是“来”字,所以我敢确定她现在根本就不在家里。
我正尝试按开机键,企图强制开机,沈天一却在这时候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夏小满,你先顾好你自己,再去管别人的闲事吧。”
说着,他探过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了我的手机:“这东西,我替你保管一段时间。”
车子恰巧在这时候停了下来。
“天哥,到了。”
沈天一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很快有人从外面把车门拉开,而放在我面前的,是一辆崭新的轮椅。
景柏霖像是早就知道了我会来,在别墅大厅见到我的时候,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两个医生模样的人已经候在一旁,景柏霖一个眼神,他们就向我走来,也不顾我的意愿,就开始给我做了检查。
二十分钟后,医生得出了“无大碍”的诊断,景柏霖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些揶揄地道:“看不出来,你瘦归瘦,还挺耐摔。”
我顿觉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景柏霖也不在意,只自顾自接下去说:“为了方便你行动,暂时住一楼。明天开始,我会找最专业的团队给你做复健,最快两个月,最慢三个月,我保你完好如初。”
景柏霖慢条斯理地说完,招来个照顾我的保姆之后,就上了楼。
说实话,我有点意外。
我以为景柏霖大费周折地把我弄来,除了我这张脸之外,应该还想做点什么的。
也许,他是不想跟个残废做什么?
不过,无论如何,我因此大大地松了口气。
沈天一看起来对景柏霖格外尊敬,在得到景柏霖的允许之后就离开了。
保姆把我送进了景柏霖之前所说的一楼客房,盯着我喝了她送来的睡前牛奶,对我说了句客套的“有事您只要喊一声就好”后,也走了出去。
也许这一天,实在累得够呛,我几乎是沾床就睡。
睡了一半,我恍恍惚惚间觉得有人压在我身上,还有一双大手在我身上不停游走。
我惊悚得想要尖叫,却发现嘴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以胶布死死贴住,根本连发声都发不出来。
惊恐之中,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就连我的手脚,也正以一种羞耻的姿态,被四仰八叉地绑在床的四个角。
黑暗中,那人正面压着我,附在我耳边低声道:“这个姿势你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