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内尔森并没有妄动的打算,特朗斯终于沉不住气,大喊一声,持着剑便向着对面冲去。
在内尔森看来如此鲁莽的举动,却阴差阳错的打乱了敌人的阵脚。
特朗斯直直的冲着那船长就去了,围在鬼帆船长身边的怪头船员立马停下了动作,将脸上的口子合上,同时拿起了武器,向着飞扑过来的特朗斯迎去。
既已如此,内尔森迅速的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杀!”士兵们时间动了起来,开始向着面前的怪头船员冲去。
内尔森后发先至,一个箭步便超越了特朗斯的位置,率先向这鬼帆船长暴刺而去。
特朗斯则顺势变换方向,剑尖直指规鬼帆船长左侧的几名船员,约翰则冲向了右侧,后边还顺势跟过来几名远征军的士兵。
内尔森的剑锋直刺向鬼帆船长的头颅,在距离头部不足一尺的时候,鬼帆船长脸上裂开的口子中突然喷出了一团粉红色的浓烟。
内尔森心中一沉,迅速闭紧口鼻,握着剑的手不小心粘到了粉色烟雾的边,顿时冒出了几个血泡,一道奇痒直穿心际,忍不住缩回手臂,在身上蹭了一下。
这一蹭不要紧,手背上的血泡顿时破了,污血瞬间喷了出来,竟将内尔森的裤子腐蚀出了一个大坑。
内尔森暗道一声不好,身体急退,那鬼船船长趁此机会欺身上前,却被一旁的约翰一脚踢在了侧腹,身子一倒,撞向了另一侧的特朗斯。
特朗斯激战正酣,一个打三个,正是过瘾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那个方向过来的,他当是内尔森不小心摔倒,赶忙回身去扶,不曾想竟将鬼帆船长饱了个满怀。
那张无面的脑袋上突然裂开一道口子,恶心的触须刚伸了出来,就被特朗斯大吼一声,甩到了怪头船员的人堆当中。
这一下正好瞧见内尔森受了伤,赶忙回到了内尔森的身边,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内尔森满头冷汗,已用衣袖牢牢的扎在手腕处,整张手掌长满了血泡,肿的老高,虽是奇痒,却不敢伸手去挠,强忍着用另一手攥住手腕,脸上憋得通红。
特朗斯看在眼里,顿感不妙,此时从无畏号上冲上来的士兵已经在内尔森的身前形成了一道保护圈,怪头船员一时攻不进来,后排的船员则趁此机会,再度张开了头上的裂口。
内尔森痛苦之间瞅见了敌人的这一举动,大吼了一声:“撤回去!”然后一把抓住约翰的脖领,目眦欲裂地吼道:“打晕我!打晕我!”
约翰已经急得一头大汗,看着眼前内尔森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完全失了神,他几时见过将军这样的神态?竟迟迟的不忍下手。
内尔森牙关已经咬得出血,意识就要崩溃,突然脖颈处一疼,意识涣散,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特朗斯放下握着剑柄的手,俯身想要将内尔森抗在肩上,不料已他的体格,竟然抗他不动,于是用脚踢了一下一旁愣神的约翰。
约翰缓过神来,一把将内尔森从特朗斯的身上接过,刚在了身上,向着无畏号的甲板上一跃而去。
此时的战况不容乐观,怪头船员自使出了粉红色的毒物之后,有不少士兵都着了道,先是奇痒的又抓又挠,最后又因为血液被感染带有了腐蚀性质,活活的被折磨致死。
两人带着内尔森,虽然回到了无畏号上,却没有扭转局势的方法,内尔森的伤势过重,需要及时的救治。
两人顾盼之间,正想找个方向突围,那些怪头船员的动作突然一僵,齐齐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后开始向着船外爬去,看那样子,竟是要撤退了。
特朗斯和约翰对视了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是疑惑之间,东方的海平面上,突然泛起了一道黄色的光芒,整个海面瞬间被点亮。
太阳升起来了。
没想到激战竟持续了一夜,两人均是面露喜色,剩余的士兵也趴在了船舷上,发现那些怪头船员已经钻到了海中不见了踪影。
士兵们赶忙检查周围的伤员,将受伤的士兵伤口进行短暂的处理,然后交由医疗兵想法医治。
内尔森躺在甲板上昏迷不醒,立即有好几名士兵过来将内尔森抬起,向着船舱内走去。
敌人已退,主帅受伤,远征军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准备,任凭那艘鬼帆海盗船从无畏号的边上驶离,转眼就消失在了海平面上。
此次作战伤员过多,整个无畏号上的士兵损失过半,战力大减,最为致命的是,主帅还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势。
但凡将毒气吸入体内的,当场就死完了,而四肢接触过毒气的,面积过大得不到控制的,只能选择截肢,面积过大沾染到身体上的,也都活不过两日。
内尔森所受的伤势,算是最轻的,将毒血排净之后,高烧烧了三日,人才慢慢转醒,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足足瘦了一圈,精神头也萎靡了不少,躺在船上,吃喝拉撒只能靠别人照顾。
这几天便由约翰行使着指挥权,那胖军官在双方交战之际一直躲在船舱中不敢露头,约翰也懒得管他,派了几个人牢牢的看着他,定时定点的送饭进去。
船体破损的部分暂时得到了修复,具体的补给只能等回到帝国在怀特岛建立的据点时在做休整。
约翰闲时问起了特朗斯的身份,以及他为什么会跟内尔森认识,特朗斯大体将如何认识到内尔森的经过说了,具体的事情只字未提。
约翰一直在远征军中,最近发生的事情多少也有耳闻,具体的情况他却不了解,作为内尔森的亲卫队一员,在接到出海支援的命令时,他所在的无畏号带着舰队其它护卫舰第一时间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