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来走向我。
我相信,离开我的狠话。
是你自尊的谎话。
我说不出那样的话,不行。
我曾经爱过的。
你,怎么这么容易,这么容易就。
有忘记一切的自信。
求求你,我、我。
如果只是那样。
请你不要走。
紧抓住你一动不动。
即使这样,我也。
那样的爱着你。”
她的微笑很冷漠也很妩媚。
仿佛太阳雨,又若极地光。
旋转、旋转、摇摆、摇摆!
眼波潋滟如醉,身体弯成诱惑的弧度,摆肩,反手掠发。
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动感的节奏,妖娆的舞姿,充满了诱惑的歌词,夹杂着几个性感动作,引来人们的惊呼声。
致远,今生我只能给你一支舞!原谅我。
原谅我!
“好啊,这位姑娘舞的真好!”有人赞叹。
“能不能再舞一次呢?”
舞?不会了!她舞尽了自己一生的感动,舞尽他一生的梦。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舞尽一生繁花似锦,她的悦目、秀色可餐,却不是任人品尝。只为君而舞,取悦于你。
贺兰致远看着她,忽然说了一句,“姐姐,你的腰很软……”
“嗯?”
“我是说,你的腰很软,适合练飞絮剑法。”
贺兰致远上前挽住董婉儿的手臂,“我们走,去练剑。”
“这就走了?不舞了吗?”有人说。
“你们明天还来不来?”
在众人的喊声中,他们相携翩翩离去。
河水悠悠,柳絮纷飞。
他一身青衣,神采翩翩,宛若一阙刻在青竹上的宋词。
贺兰致远手持一根青翠的竹枝,说:“飞絮剑法,剑法阴柔,旨在杀人于无形。”
他看她练了几招,摇头,“姐姐啊,你练剑也像跳舞。”
董婉儿停下来,眨着眼,“我练剑像跳舞?”
贺兰致远嘴里叼了一枝嫩绿的竹叶,样子悠闲,表情却严肃,“我先教一招保命的招数吧。”
“这一招叫叶底偷桃。就是被敌人制住之后,反败为胜的招数。”
“来,我教你。”贺兰致远一点儿一点儿压过来,使得她步步后退。
“你被敌人制住了,右手有剑,左手袖里暗藏,这样,反手一下!”
董婉儿眼睛发亮,“致远,这招你用过几次?”
“这招适合女人用,我是男人,一般不用。”
董婉儿惊喜地说:“致远,你真厉害。”
“我在军中多年,与敌军海匪作战,正面对敌时我从不暗算。但姐姐你不一样,练剑需要持之以恒,但你先把这招练好了吧。”
“嗯。”她点头。眼中柔情无限,贺兰致远像是她的亲人,也是最可以信赖的人。
“多练几遍,来!”青竹枝一摆,顺势压过来,两人面面相对。
董婉儿的身体被压的一点儿一点儿弯下去,抬眼看到枝头叶子洇成一片延绵的淡青,与远处的天际相接。飞絮缠绕上来,上下翻飞,他怎么看都是一尘不染,董婉儿不明白男子怎么能看起来这么完美。
贺兰致远收了竹枝,“今天就练到这儿。”
一叶小舟系于岸边柳树上。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
酒,一杯一杯往嘴里灌,贺兰致远的酒杯又空了,他不停地倒,不停地喝,董婉儿见他不见一丝醉意,说:“致远,你不要再喝了。”
她很担心,这里的酒是不是不好?他怎么喝都不醉。
贺兰致远说:“自从与你一别,我就练喝酒,期待与姐姐来日共谋一醉。”
董婉儿叹气,“你想醉吗?一醉解千愁。那可不像你!你不是那种借酒浇愁的男人。”
“我喝酒不是为了醉,而是为了见到姐姐时候,可以不醉。”
他的眼光不知不觉落在她的身上――不知从何时起,没有你,太孤独。
前生多少次擦肩而过换来今生共醉?
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忧伤。
河水浩然,月影投江,不愿意以己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宁愿碎于水波之间。屈原说:世人皆醉我独醒。可谁愿意清醒的痛苦也不愿在酒醉中麻木?
“古来圣人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以后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来,你和我干了这杯。”
彼此相对,却不能靠近,这样的爱,真不如不爱。
乌蓬船外细雨斜风。
两人默默,只一杯一杯地喝。酒化成血里不能平息的潮水。
忽然,风起了,刮的岸边柳树上柳条四下乱舞。
董婉儿伸手拉布帘,忽然怔住了――看见河岸上,甲胄鲜明,站了无数铁甲将士。
她的手扯住布帘,“冤有头,债有主。你是来找我的吗?”
今生,前世,狭路相逢的一刹那。分不清是缘,还是孽?
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慢慢移向她的腹部,“孩子呢?”
“没有了!”
“我根本就不爱你,不会要你的孩子。”她再咬牙说了一句,“这孩子是你强加给我的耻辱!”
出乎意料地,欧阳霆没有任何发作。
“你不要,也好。只要你回来。”
“我也不会回来。”她说,“我恨你!”
“恨――我吗?”君王那独有的傲气,冷笑傲然于世间,一身孑然,本是绝不低头,却会于某人面前俯首。
“你回来,你应该是只有我!”
“错!我为什么只有你?”董婉儿上了岸,叫道:“致远,今日必然不能善了,你不要有顾忌。”
“你不回来,是因为他吗?”看着与她并肩而立的贺兰致远,君王的眼中射出冷厉的光芒。
欧阳霆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是一身戎装的薛沐夷。
“贺兰致远,你鬼迷心窍了,和皇妃私奔?!”
“私奔?”董婉儿一见薛沐夷就有气,厉声说:“你太无耻,所以才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