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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圈套

他的双臂缓缓收紧,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因为从来没有过这种软弱的感觉,让我恐慌。所以,我就去索取,甚至去逼你。好像你离我很远很远,有一种记忆,你穿一身紫色长裙,手里拿着盛满了琥珀色酒的水晶酒杯,就站在大厅里,眼神冷漠又高贵,我却不能走近你。这种感觉,隔着山和海的感觉,要使我发疯。”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慢慢扭转身,“这都是你一个人的感觉,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欧阳霆用力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声音更是冷的怕人:“你……是故意气我吗?刚才我跟你说的话,难道你一个字都没有明白?”

“我听见了。”董婉儿平静注视着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才发现他也生得气宇轩昂,“我明白了。”

欧阳霆显然有些迷惑,“可是……”

“你就记住吧!就算是拖你到地狱里去,我也不会放手!”

“凤凰涅盘!死而复生。”眼前的帝王握紧她的手,眼神似乎要把她燃烧。

这是一个与火有关的美丽神话。传说中的天方国,有一对神鸟,雄为凤,雌为凰。满五百岁后,集香木*,复从死灰中更生,从此鲜美异常,不再死。在水与火的交融中,凤在歌鸣,凰在和弦。……她闭起眼,情不自禁地轻轻叹息了一声。

《孔演图》云;“凤凰火精,生丹穴。“《广雅》云:“凤凰,雄鸣曰即即,雌鸣曰足足。

除夕将近的空中,飞来飞去的一对凤凰,唱着哀哀的歌声飞去。

衔着枝枝的香木飞来,飞来在丹穴山上。山右有枯槁了的梧桐,山左有消歇了的醴泉,山前有浩茫茫的大海,山后有阴莽莽的平原,山上是寒风凛烈的冰天。

天色昏黄了,香木集高了,凤已飞倦了,凰已飞倦了,他们的死期将近了。凤啄香木,一星星的火点迸飞。凰扇火星,一缕缕的香烟上腾。凤又啄,凰又扇,山上的香烟弥散,山上的火光弥漫。

夜色已深了,香木已燃了,凤已啄倦了,凰已扇倦了,他们的死期已近了!啊啊!哀哀的凤凰!凤起舞,低昂!凰唱歌,悲壮!

“你会八百里加急派人去放了乌云豹吧?”

欧阳霆的脸色又变了,“现在,你还有心情想别人?”

“这是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啊!”董婉儿看向他。

“我要是说话不算了呢?”

“你?!”她脸上泛起薄怒,却只是一瞬的事,马上微笑了,“那就当我没说吧。”

躺了一会儿,董婉儿起身,“这里有没有好的珍珠?我想买一些。”

“有啊。”欧阳霆说,“朕这就和你一起下船去附近的集市看看。”

董婉儿和欧阳霆漫步在一个较大的渔村的集市上,果然看见到处都是卖珍珠的。

董婉儿拿起一颗珍珠看着,那珍珠硕大而色泽柔白。

欧阳霆神色柔和了许多,“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朕还满意。”他指挥身后的侍董过来,说:“把这些珍珠都包上,出多少价格,你给就是!”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嘿嘿!

欧阳霆和董婉儿一起转头看去,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是乌云龙!

风吹落片片杜鹃,艳色一地,如殷红的血迹。

他走过,长长的玉白色长衣在风中飘曳,一个转身,便带起纷纷的红色花瓣。他按住腰间短刃,蓦地仰起脸来,想:今天,自己又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呢?

杨柳岸,晓风残月,一片寂静,河面闪着粼粼的金色波光,青色的苇叶在风中散发出淡淡清香。

拂开身侧密密匝匝的江苇,闪身错步,在潮湿的地上行走。

曾几何,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自己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如今,欧阳霆的铁腕他是见识到了!

不要以为帝王都是沉迷于酒色的,欧阳霆思维缜密,手段厉害,铲除异己更是不手软。

他不是别人,更不是弱者,是飘雪一剑!十四楼的主人。

河风习习吹来,慕容安岳忽然坐下,坐在一块石头上,静看河面上朝阳万点?金,一刹那如石火电光,黑夜与白日、生与死、尊荣与卑贱、就在此刻分界,转换。

就像,自己刚刚经历的那一场场激斗,刀光剑影,当然没人是他的对手!

虽然没了飘雪剑,可只要一出手,胜与败,生与死,就立刻分明。

想起几天前――

“皇上让我送一样东西给你!”

那是一把短剑,雪片一般轻而薄。

“六皇子!”有杀手如是称呼他。

“你还想返回歌乐城吗?”有杀手如此说。

“其实你才应该是皇帝。”还有的人干脆挑明。

清天组织的六长老为什么还不来接应?慕容安岳皱眉。

他自漠北一路回到江南,一路上多少刀光剑影,多少暗算危机。

他每次都是胜者,拂一拂身上衣服,从地上躺着将死的人身前经过,趁着血色夕影,从容离去。

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靖王慕容安岳如是说。他永远穿白,为他的家族,为他的族人们,穿白色丧服。

旷野开遍血色杜鹃,颜色不均匀,点点斑斑,仿佛是血色随风抛洒,红彤彤地盛放。

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个女子――他遇到她时,正看到她最无助的时候,脸上有着神色凄迷的微笑,不知为了什么,他一下被这种凄艳的神情吸引住了。那像是开放在河畔的杜鹃,花叶招展,让人想去撷取。

为什么?当时他默默看着她,这个温和冷静的女子,这个怪异女子,不知她有过什么样的往事,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她本身就是谜一般的女子。

他坐在清冷的风里,神游天外。

“少主!”忽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慕容安岳转头,见是一个身穿麻布衣服的虬髯老者恭谨地站在他身后,露出欣喜的神色,“六叔,你怎么现在才来?”

“是,少主,属下接应来迟。”来人是雪花六出的六长老,他一指前面的河面,“河上已经备的有船,请上船吧!”

“好!”

上了船后,猛然感到六长老的灼灼目光,于是转头向岸边桥畔望去,只见有黑影绰绰然隐在桥畔的柳树下,靖王心里顿时雪亮!

是他!这两年来,组织的行动经常受挫,而这个自己视之为父兄的六长老不时出现在自己身前身后。

远远地,薄雾中有利箭的寒光若隐若现。他心底忽地涌上悲凉和愤怒来。

原来,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六长老,没想到背叛我的人会是你!”

“在现实和利益面前,没有什么不可以背叛!”六长老索性承认了。

在两人对答之时,弩箭呼啸着,飞蝗般密密射来,靖王急忙运力于臂,用剑拔打,……终于,一枝羽箭尖啸着,穿过他的剑幕,直直钉在他的胸口。

慕容安岳身子一颤,心头一个念头如电转,忽然想:这一次,她终于是见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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