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眉。
“这次见后,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继续拧眉防备的望着他,虽觉得今夜的他和所说的话有些奇怪,可我更怕他做出什么荒诞的事来。
“我真让你这般厌恶吗?”他苦笑,复又无奈的道:“你这女人真够清冷的,像我这般的美男在你面前也无动于衷,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你心动?是他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挑高眉,指指头顶明月:“找你赏月来了。”
“可能吗?”我冷笑。
他深深望我,温柔在眸底一闪而逝,突然正经道:“真想把你打晕了带回夏国。”
“什,什么?”
一声朗笑:“放心,我不会这么做,嫌麻烦。”
可我却觉得他方才说这话时,目光是无比认真的,戒备更深,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你再不走会被发现的。”
却没料到一脚踏空,糟,我忘了身后已是边缘。
身子迅速坠落,我虽紧张,但在刚踏空的瞬间,他就已搂过了我,就知道应该不会有事。
果然,并不疼痛。
二人双双倒于草堆上。
“本世子救了你一命,怎么没听你说谢谢?”他轻挑的声音大有不满之意。
“谢谢,可以了吧?放开我。”顺着他意就想他早点放开我。
“不放。”
“你?”
“陪我躺一会。”
“你,你再不放,我就要叫人了。”怒极。
“你不会叫,引来了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若不然我一出现你就该叫了。”
我开始挣扎。
“别动,再动我就在这里要了你。”他轻笑,听似在开玩笑。
我却真的不敢再动,这个男人不能惹。
见我真不动,他几声闷笑,抱紧了我没再说话。
手上,脸上尽是他的体温。
甚至还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时间一点点过去,对我而言这一切就是煎熬,不洁的煎熬。
紧咬下唇,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办。
“我要走了。”陡然,他开了口,胸膛也随着他的声音一起一落。
我一怔,心下微微高兴。
“殷玉真是老谋深算啊,什么都在他眼皮底下,不只是我,就连你父亲也低估了他。”他淡淡道。
“我父亲?你,你见过我父亲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他提到了父亲,我的心悬了老高。
他瞥了我一眼:“我只知道那些刺客是他派来找证据的。放心,我与他并没有遇上,自然也就不会有你担心的事发生。”
我松了口气时,听得他又道:“一万万两银子前去北方缓解百姓的生活是假,而是绕道与我所部署的十万人马展开了撕杀。”
“你说什么?”
“十万人,那可是我等精心筹备了十几年,真想不到他让君子堂出兵又是假象,而是在暗中悄然查我军力所藏位置,那一万万两就是军粮前来接挤的,这一战,我是全军覆没。”
抬头,萧桓充满杀气的面庞印入我眼中。
这个消息很让人意外,真的很难相信,都只是假象吗?朝廷内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忘了挣扎,也忘了此时二人的暧昧程度,只愣浸于他所说的话。
“城池失守也是他故意放任的,目的就是让君子堂出征得到充份的理由,我确是上当了。”萧桓眼底的杀意陡盛,又狂肆的笑了:“是我太过轻敌,没想到一个只沉迷于女色,荒淫无道的男人竟也会有如此谋略。这样的男人,才有资格与我萧桓共争天下。”
说完,他开始沉默。
夜晚的静寂是沉闷的。
虽有几声虫鸣,反添了更多的结郁。
“怎么不说话?你该是最为开心的人。”他的声音里已没有了方才的肃杀之气,“昏君在努力做个明君,不喜吗?”
不喜吗?该喜的,喜欢他努力做一个明君的样子。
但此刻,心头尽然是一陈迷茫,甚至还有惆怅。
“不关你的事。”
强行要起来,又被他强行压下,怒极的挣扎在他的力量之下不值一提。
“你到底想做什么?”压抑着声音喊。
“你不适合住在宫里,你要的他也无法给你。”
“荒唐,你知道我要什么吗?”
又是轻轻的一声笑。
几乎是恼羞成怒,却又不知道在恼羞什么,愤然抬头时竟望进了一双满是宠溺的眸子里,一时,所有的怒话哽在了喉。
“我只是觉得你待在他身边会很苦。”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从未恨过他,不是吗?”
“什么?”
“他那样待你与家人,你有恨过他吗?”
怔愣。
“或许你讨厌他,厌恶他,但绝没有恨,这说明他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你现在看他的眼神虽很清澈,但以你古板的性子,本世子真怕你会对他日久生情。”
“你胡说什么。”
“胡不胡说以后就知道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别把心交给他,他爱的东西会很多很多,能给你的爱连指甲边都不会有。”
我一震,欲反驳,竟词塞。
他抱着我一跃而起,见我不说话,一声叹息。
“你今夜来此,就是与我说这话么?”紧崩的声音满是冷讽,也只是为了压制住心头的纷乱。
“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看了之后呢?”
“之后?”他喃喃,眼底的柔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淡淡道:“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在意的女子,只可惜,以后我们将会是敌人。”
“世子说的话是越发荒唐无边了。”在意的女子?他就是这样去在意一个女子的吗?
“荒唐吗?呵,往后我们该不会再见吧。”
拳头越握越紧,我抿紧着唇。
“钰儿,保重。”深深看我一眼,如来时那般,几个起跃消失在暗夜里。
我依然站着,任夜风吹透衣裳,浸进肌骨。
不想去在意萧桓所说的话,可它们就像是魔音总在脑少里徘徊。
‘别把心交给他,他爱的东西会很多很多,能给你的爱连指甲边都不会有’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的。”对着天空,我的轻喃。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全身感觉到了夜的凉意,才缓缓走出了假山。
却不想回殿,想走走。
整个‘清宁殿’很幽静,殷玉去了惠妃那,大部分宫人也随侍去了,只留下殿门口几名看守的宫人在打着瞌睡。
就连我出了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