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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不解

羞怒交加,若手上有剑,我会毫不犹豫的刺向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

‘啪――’恢复自由之时,我伸手朝他挥下,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脸上。

打的手在颤,身子在颤,气得我差点昏过去。

他抚上被打的脸,乌灿灿的眸子竟泛起了水光:“好痛。痛的人是我,你哭什么?”

“你?”如此被轻薄该笑吗?只觉气怒攻心。

泪珠从他眸中滚滚落下,极尽委屈:“你打得我好痛。”

“该打。”

“为什么?”

“你做错了事。”

“做错了什么事?”

“你不该轻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他吸吸鼻子,目光陡然变得明亮:“那只要出阁了,就能轻薄了吗?”

这是什么样的对话?

不对,不该这样说话。

被轻薄的是我,受委屈的是我,要发泄的人也是我,但这对话像是一个夫子在教学生道理似的,全反了,一切都反了。

近乎于怨恨的盯着眼前的小少年,一时又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乱如麻,唯一想做的事,竟是朝天大哭。

‘哇――’哭得稀里哗啦,毫无形象。

自出生到现在,不管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我都是冷静的处理,连娘去逝那时,我也只是静静的拭泪。

眼前的这个小少年,让我恨得牙痒痒,又莫可奈何,这份憋屈只能往肚子里吞。

他呆呆的望着我,又眨眨无辜的漂亮眸子:“你别哭。”

“我偏哭。”

他笑了,还笑得很温柔:“我的嘴好痛,你去买药给我擦擦吧。”

“什么?”就见他的嘴上东一块紫一块的尽是青淤,是被我方才咬出来的。

“你不痛吗?”他用手指戳戳我的唇。

“痛。”咬牙切齿,被他一戳,才发现嘴唇真的好痛,且痛处极多。

“那去买药吧。”

“你,你让我去买药给你敷嘴唇上的伤?”二十年来良好的教养,所有的矜持在这一刻崩溃,仅剩的理智也丧失,狠狠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

有多气、有多恨咬的力气就有多大。

他的手抡起,像是要朝我打下来。

闭上眼,他要打就打吧,我是死也不会松口的。

尝到了血腥味,我依旧没有松口。

奇怪的是,他的拳头并没有落下。

过了许久,我才松开了口,已气喘吁吁。

抬头恨望着他,他痛得一脸苍白,却很奇怪的盯着我看。

咬着下唇冷然转过身,发疯似的朝弄堂外跑,多待一刻,我怕自己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出了弄堂,我躲进了一处树阴下,在那一坐就是一整天。

是刻意没让小洛与南伯找到我,这样才能有一个理由回去。

同时,也尽情哭泣失去的初吻,还有发不出来的怒火。

天快黑时,我已将委屈和怒火尽数压下,又将衣着与发丝弄得更乱些,再用些泥涂在脸上,特意遮住了嘴周边的伤痕,才朝家里走去。

当爹爹看到我这模样时,一如我所预期爆跳如雷,发誓要将那二名乞丐抓获。

在我故意的引导下,爹爹认为是那二名打斗的乞丐抓了我一天,且对我百般,又将身上值钱的东西搜了去,他们见我素装打扮,以为是相府丫头,才放了我回来。

自然不能将实情说出,要查出那小少年是谁极为容易,可他若说出今天发生的事……后果难以想像。

不过,比起抓人来,爹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住相府上下的口。

皇上钦点的太子妃人选,怎能遭受这样的屈辱,要是传了出去,相府颜面何存?

钰夜凉风袭人,静坐于窗前,心里还是难平,竟被一个小少年……说不上来的……

‘碰――’一手推落了窗前的金菊,花盆碎了一地。

感觉到手骨疼痛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

向来的冷静与自制力在此刻全部瓦解。

可恼,实在可恼――――

“小姐?”小洛担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转身,就见着小洛眼底的惊讶,是呀,在她眼中,我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主子,从小到大,别说砸东西,就连骂人也没有。

“小姐,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都怪奴婢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住小姐。”小洛跪下,悔恨的哭咽着,声音里尽是心疼和懊恼。

“不关你的事,起来吧。”对着夜空深吸了口气,再度平复心情。

“小姐?”

“快起来,就连那几个护卫也保护不了我,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呢?”无奈的笑了笑。

小洛起身,擦去眼角的泪珠,不一会,眼泪又扑扑往下掉。

“都过去了,你若再哭,岂不是又让我想起这恐怖的一天来?”

我这一说,小洛赶紧擦掉泪水,强颜欢笑:“奴婢已把热水备好了,小姐快去洗洗吧。”

点点头,是要好好洗洗,洗去这肮脏的一切。

这一天之后,爹爹就禁止我出去了。

而我为了不让府上的人看到我嘴上的伤痕,也未出过闺房。

爹爹以为我是受惊过度才这样。

小洛虽奇怪我唇上怎么有伤,且伤痕这般奇怪,但毕竟也想不到那儿去。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已入冬了。

在镜前照着自己的嘴唇,伤都好得差不多,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我才松了口气。

尽管已有半个月,心情还是无法平复,每每想起那天发一的事,就像被什么睹在心口,很难受。

“姐姐,姐姐――”双儿开门进来,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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