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可以先不知道,时机成熟了,哀家自会收拾该收拾的人,你退下吧。”
这不是逼着她答应么?
茗儿也不反驳,含笑着退下,她自来的那刻就没想着要拒绝,她知道她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可她也知道,为了南锦,半点儿也不会后悔……
出了宜生殿茗儿见到了苑儿,心底一些怀疑传来,却立马打消,一个愿意为她舍弃自由而进宫的人,她不相信她会背弃她。
“小姐,你脸色很不好看。”苑儿扶着她,满是担心。
“没事,只是刚才站太久了,膝盖有些疼。”
“我先扶你回去。”苑儿这一举动,茗儿更不愿意怀疑太后说的那个背叛之人是她了,可9527?她自是也不相信。
这偌大的皇宫竟不知何时已经觉得熟悉了,以前做丫环的时候能跟大家闹到一起去,而现在,就算遇到了曾经一起玩耍的丫环们,见了她也是毕恭毕敬的,不敢接近。
难道这就是人间冷暖么?高高在上,得到那个虚位,失去的又何其多,真的值?
她苦笑,试问谁不想要那个皇位?有人愿意为了它杀妻弃子,有人愿意为了它弑父毒兄,而他们却都被冠以无可奈何之字句,帝王、不狠心,行么?
纵然,也有一定的理由吧!
南锦这时正吃过午饭,悠闲得在御花园赏花,他背着手,静站在那儿眺望着远方,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茗儿只感觉远处那个人有些熟悉,等看仔细了,她轻轻一笑,悄悄走了过去,深怕被发现了似的。
“城染!”
她躲到宣城染身后拍他的左肩突然大声喊道,宣城染向左回过头,见她在右侧,宠溺得看着她,跟着她笑开。
“你怎么了?有空在这儿发呆?”
“想我了?”
“才没有!”
茗儿白他一眼,高傲得看向一边,宣城染更是笑得开心。
有这一刻他觉得好满足,听人说她受伤了,可他竟没有立场去看她,只能在这儿干着急,如今见了她这么活泼开朗的模样,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
“腿伤好了吗?”
“亏你还知道关心!”茗儿抱怨着,“要不是我今日在这儿遇见你,只怕是我能跑能跳了还见不到你的人呢!”
在这个世界她总共才认识这么几个人,一天不见就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我若是来救你,势必会引起太后的不满,只会让你在后宫更难生存,而你萱兰阁的眼线现在那么多,我若是来看你,只怕你又得了个与王爷不轨的名号。”
茗儿心惊,原来、还是为了她?
“我……”
“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不用多久了。”宣城染一脸向往,笑得温柔。
“城染。”茗儿犹豫着,有些话,自己早该说明白的。
“其实我……”
“我已经部署好了,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宣城染先她一步将话说了出来,而这样做,反倒更是坚定了茗儿要说的决心。
“还记得你上次问我喜不喜欢皇上。”
“茗儿!”
“我喜欢他!”
茗儿话一出口,宣城染踉跄着往后退一步,他忧伤的眼看得茗儿只想逃离,可她不能再躲了,她已经决定的事情,又怎么会轻易改变?
“对不起,我自私地、想让自己爱他。”
“我不准。”
“城染!”
“即便你选的是他,我也会不顾一切将你抢回。”
“这是我自己的……”
“我说过,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嫁或不嫁,都由不得你。”
宣城染字字咬出,他生气了,茗儿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生气的模样,他甚至不惜推开她,见她摔在地上也不回头、愤然离去。
“小姐你没事吧?”
苑儿忙到茗儿身边,只见她两行清泪流出,趴在她怀里失声痛哭,她跟着看向宣城染,如果他能带小姐走。
……
皇宫另一头,一抹清新明丽的身影在皇宫不经意走着――端木依。若是得不到他的爱,就随了他的念想吧!
望着那背手之人的身影,她苦涩一笑,却没有走过去,而是绕着到了御花园的更深处,摘下几朵花,花瓣撒了一地,风一吹,连带她的裙摆一同卷起,此时她仿若一名花中仙子,情不自禁在花间起舞。
她跳得并不欢,举手投足间也没用几分力道,清眉间总是忧郁的,只怕这时若默默欣赏的另有其人,她的舞姿,当是另一番风味。
“果真是一舞倾城的端木依,朕许久不得见,今日竟以这样的方式见到。”
端木依回过头,见是南锦,她慌张得跪去地上,如同受惊的玉兔:“臣妾不知皇上在此,惊扰了圣驾。”
南锦淡笑着走过来,将她扶起:“如此舞姿,哪里算是惊扰?”
一句话惹得怀中美人羞红了脸,南锦闻着她的发香,酷似兰花,他久久沉醉其中。
这女子无意出现在这儿,就连装扮也是素雅,在这儿翩翩起舞却是美若天仙,谁又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无意呢?
只是这一切皇上不去深究,众人也就都不去细想了罢。
“皇上喜欢就好。”
“甚是喜欢!”
“小姐,不好了!刚才听闻端木姑娘昨日承了圣恩,封为贵妃,如今正在太后那儿。”
苑儿的气还没喘匀,正在摆弄花枝的茗儿听闻这消息险些没站稳,而她今日依旧没见到9527,想起端木依,她万分怜惜,着急向太后那儿赶去,希望自己还保得住她。
只是,她也伤了,昨夜翘首期盼南锦会出现,却原来,他是去做了*韵事么?
还记得南锦落说过他的皇兄对宫中女子是极好的,知道保护不了她们便不去碰,夜夜睡于御书房,而她的所见所闻,又为何会是这样?
在途中茗儿就遇见了端木依,她眸中含泪,是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万分的容颜,只是,却越发让人怜惜,想要拥她入怀,疼着、宠着。
“有事么?”端木依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得让茗儿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期待着,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
“端木……”
“我喝过药了,你不用再做猜测。”
五雷轰顶也不过就是茗儿现在的状态,她愣了足有几分钟,一直看着端木依,而她只是垂下眼,仿佛她喝的那碗药与她无关,仿佛不能生子与她而言,丝毫没有影响。
“为什么?”
听人说她是无意闯入南锦的眼中,可她当然不信,如端木依这样的女子,入宫这么久都称抱病不见南锦,依她的性子,就算是误撞,接下来的事情也不可能发生,除非,是她自愿的!
想到这儿茗儿不知是惊心还是害怕,这里头的原因,不会单纯吧?
端木依笑了笑,那笑容里只有苦,丝毫尝不出甜来。
她走到茗儿身边,深深的看着她,每一处都不放过。这就是小王爷爱的人么?她到底是哪里不如她?自小的陪伴还比不上那些偶尔游玩的日子?
想到这儿,坚强如她,眼泪泉涌而出。
“我要的,是帝王宠。”
端木依的话让茗儿又是一怔,帝王宠?她、得到了?
“一天或是两天,一年或是两年与我都没差别,重要的是得到过,并且,正得到着。”她说得淡然,那姿态却显得高傲无比,只是眼里的泪依旧止不住,而她也就任它落下,看着茗儿的目光里带有怨气与恨意。
正得到着。
她正得到着南锦的宠爱。
几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茗儿面上装着坚强,端木依看她一眼,与她擦肩,边走边道:“你争不过我的,现在的我能满足他所有的,你能为他放弃这么多么?”
她指的,是放弃生孩子的权利么?
茗儿想着,南锦始终是会要孩子的,等他扳倒了太后,后宫还缺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么?届时,她端木依又该何去何从?真如她所说,只要得到过么?
“皇上,依贵妃已从太后那儿出来。”崔公公进了御书房,小声说着。
此时的南锦正在看奏折,听了这句话,他迟疑了会儿,将手中的折子合上,起了身,“也是时候将他放出来了。”
“摆架慢声阁。”
“是。”崔公公唯唯诺诺,心想着九儿这丫头怎么又跑不见了踪影。
慢声阁里笑声不断,南锦落与纳兰珏两人对坐着吃点心、说趣事,就连南锦来了都不知道。
“说什么这么有趣,朕能听听么?”
“皇上!”
“皇兄!”
两声过后,南锦落与纳兰珏急忙离了凳子请安,对望一眼,传达着某种不安心。
“在慢声阁不用太拘礼,南锦落,前些日子因为九儿失踪你做了失常的举措,如今可知罪?”
南锦落不好意思得看向纳兰珏,见她有些怒意,想解释,又碍于南锦在场。
“臣弟知错。”
“再过几日三臣便来,朕命你管理一切事宜,以戴罪立功。”
“谢皇兄开恩,臣弟定当竭尽全力招待好三臣。”
南锦落暗暗冲纳兰珏笑笑,却发现她似乎不太高兴,疑惑间,南锦已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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