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轻而易举地就抱住了歹徒的脖子,心中窃喜,欲要朝他耳朵咬下去,却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嘴正被他堵着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双腿朝他下身用力踢去。
一踢之下却扑了个空,稍一迟疑,双脚也被那人大腿夹住,再也动弹不得,心中刹时大骇!
此人,不仅武功高强,且熟知我的本性,魔鬼!简直是魔鬼!
他究竟要将我怎样――先奸后杀吗?
哦,那样,我还不如立时死去!
但是如此,宸一定十分伤心难过!
夜羽熙,也会哭吧?
唉!真是晦气,刚遇到危险就先给自己制造恐慌,到底有没有战胜困难的勇气!
随着腰被箍得更紧,身子一轻,只听得耳畔呼呼风响,已经离开御花园数丈。
此人,果然不仅心思缜密,而且武功高强!
我因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带到哪里去,心中七上八下没有着落。
晨曦渐渐升起,已渐亮,但空气中仍然有一种倦怠慵懒的气息,一切尚沉在梦里。
我看不清歹徒的模样,在心里暗暗骂道:长熙殿这群又蠢又懒的奴才,竟敢不在殿中按班值守,皆独自快活去,害得本王妃被陌生男子劫持竟无人知!途中还不曾遇到一个可以解救之人!待我回来,看我如何好好地整治你们!
唉,只是不知能不能安然回来!
那人在一座富华的宫殿前停了下来,稍作停息。
借着清晨朦胧的微光,我看到匾额上书着几个金色的大字“芷香居”,心中不由得暗暗惊奇。
长熙殿内有四大建筑,主殿、寝宫、太傅沐青枫所居的“醉枫居”,还有就是“芷香居”。
我自入长熙殿,就从来没有进入过芷香居。
虽然,事情千头百绪是一方面,而最重要的,据此处和御书房一般是禁地――除了夜羽熙指定打扫宫殿的内监宫女,没有人可以进得去。
既是长期被封禁,此时定然是漆黑一片,我却为何在外间竟能看得到里面似曾然有灯烛!
莫非,此人竟然是鬼怪!
心中惊惧,浑身不免瑟瑟而抖,忽感到臂弯一松,耳畔影嗤嗤”的低笑声。
欲要抬头去看,眼睛却又被蒙上,耳听得那韧低道:“不许动!否则就将你――先奸后杀!”
啊,果然是个好色的亡命之徒!
但,听那声音温雅动听,似乎极为熟悉,却绝不是夜羽寒那厮!
我的行动已被他掌控,再做挣扎也是徒劳的,那么就装作乖乖地顺从,伺机再做周旋。
那人似乎在大殿门口迟疑了一下,却又转到侧门,轻轻在窗户上叩了一下,只听“吱呀呀”的微响,窗子竟然被推开了一条缝。
他嘴里嘟哝道:“幸而不曾被好事者关上。”
哦,此人原来竟是个劫财又劫色的江洋大盗!
高人!果然被我猜中!
那么,今夜御书房失火之事就好解释多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嘿嘿,只要弄清他底细,那就好对付多了!
由于转移了视线,他手下一松,我的嘴终于得到了一点自由,对他冷冷道:“好汉,不仅劫色,还喜欢劫财哦!”
“你莫非有眼,竟然猜得到我的行踪?”那人好笑地回答。
听到他承认自己罪行,我低低笑道:“御书房被阁下洗劫一空,还纵火试图掩盖罪行,真是盗贼中的极品!怎么,还不满足吗?你若喜欢劫财,本王妃倒是知道夜羽熙的宝物都藏在哪里。”
“呵呵,本极品窃贼若是对自己的财物已经满足了,却对王妃情有独钟呢?”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磁性的张力,我心中恐惑,不由得身子微微颤栗。
“呵呵……”他在嗤嗤地笑,随即,我的身子被箍得更紧了。
那位自称极品窃贼的男人将我身子箍得更紧,作势欲要跃入室内。
不好!要是让他逃到无蓉方,岂不还要伺机将我百般侮辱?
想至此,我将一双明眸朝那人放出潋潋秋波来,笑道:“好汉,要行风月美事也得寻个好去处,而此处地界偏僻,且经常闹鬼……”
“哦?”那人停住了动作,铙有趣味地问:“我只听这里是熙王专为其王妃建造的别苑,供前熙王妃春看桃花,夏观碧荷,秋玩香菊,冬赏梅花,何时又成了鬼屋?”
芷香居!熙王专门为王妃郁芷嫣建造的居处!
哦,我终于明白了夜羽熙为何将这么美的别苑称作芷香居,也终于明白――夜羽熙禁闭这个院子,派专人负责打扫,却从不让一个外人随便踏入的原因。
听,芷嫣亡故后,夜羽熙将自己禁闭在屋里,三三夜都不曾吃一口饭饮一口水,整个人简直陷入痴狂状态,后来是夜羽宸破门而入,不知了些什么才将他劝导开来。
此后不久,皇帝病重,夜羽熙不惜割肉鲜血救下了龙体,可因此而身受重伤,又因绝食几身体十分亏损,发起了高烧。高烧过后,一个聪颖睿智的亲王就变成了现在呆呆傻傻的样子。
皇帝是怜惜熙的,这可以从他数次公开对他的宠爱和纵容就可以看出来,但,内心深处,皇帝还是偏向与自己性情相类且是贵妃独子的沐王夜羽寒。
我想,即使夜羽熙不疯癫,皇帝也要设法将太子之位传与沐王,而夜羽熙的痴颠,则正顺应了这个潜在的形势。
以阴戾暴虐而着称的夜雨寒登基之时,必不会放过对自己有潜在威胁的熙王、宸王、珏王,故此,夜羽熙的疯癫倒不失为一个躲避****的无意妙局!
而,熙肯为芷嫣建造如此华美的别苑,想必心中真的是很爱芷嫣的。
哎?劫持了我的神秘男人对长熙殿了如指掌,莫非……莫非他竟然也曾在宫中当过差?或者,就是长熙殿以前的内监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