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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大变乱

直到杜胜走后,竹笙舞才从屋内走了出来,怔忡的望着东山村唯一的官道出神,想起自己的使命,忧愁爬满了她的眉际,然而,一想到从此以后与杜胜可能再无见面之日,心,在这个时候突然奇异的痛起来。

夜色浓郁,乌黑的天空中闪过几个闷雷,从天边滚至圣城顶,夹着若隐若现的闪电呼啸而至,猛的的一个响雷,闪电霹雳,划过夜空,照亮了圣城的各个角落,瞬间,倾盆大雨落下。

此时左相沉府的书房内坐着五个三十开外的男子,这五人都是八年前参加科举而一举中的前五甲,状元、榜眼、探花等,此五人平常在朝中向来与左相沉桧不和,甚至五人彼此也有着政见上的分歧,但奇怪的是,今夜他们怎会相聚在一起并在这左相的书房之内议事呢?

当左相沉桧阴沉着脸走进书房时,在坐的五人都站了起来,面色恭敬的望着他,当中官位最大的李正贤道:“左相,一切都已办妥,只等上呈了。”

“是吗?没留下漏洞吧?”沉桧沉吟半响,才道。

“左相放心,任他再清廉,这回也逃脱不掉。“另一人道。

“到时,我们五人会联合其它的同僚齐力上奏,非要让他成为阶下囚不可。”李正贤道。

沉桧双眼微眯,深沉的目光扫过眼前的这五人,道:“这件事情若办不好,你们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果现在想退出,老夫不会为难你们。”

五人面面相视,李正贤抱拳道:“左相,我等五人在八年前还是褴褛之辈,若不是你,哪有今日的我们,在下等人就算是赴汤蹈火也要报答左相的知遇之恩。”八年前,他们五人与天下所有学子们一样,每天站在左相的门前,希望当朝的左相能慧眼识丁,但盼了三四年,竟连相府的门槛也迈不进,真是心灰意冷,只觉前途渺茫,暗无天日,哪知正当他们准备返乡一辈子堆在田里之际,出人意料的,竟受到了左相的邀请,并且资助他们参加国试。

沉桧望着五人,微微一笑,道:“大家对老夫的赤城,令老夫感激,请各位相信,老夫是绝不会亏待几位的。”

“我们五人日后还得仰仗左相提拔。”五人异口同声。

“好,那便按照计划去办吧。”沉桧突然冷笑几声,道:“这次,我要应承恩死。”

“是。”五人齐声。

突然,门外‘咚’的一声,那是花盆落地的声音。

“谁?”五人中已有一个快速的窜了出来,打开了书房的门,众人的眼中迎进了沉世柳苍白的脸。

15岁的沉世柳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她的美在于弱不禁风,而在弱不禁风的气质下更有一种如柳叶般婀娜的抚媚,加上一张娇美的容颜,犹如风中的紫菱,只想让人百般呵护。

一见是女儿,沉桧收起了紧崩的神经,对着众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是。”众人一一离去,屋内只剩下了相视的父女二人。

“爹,你,你要害应伯伯?”沉世柳美丽的脸上不敢置信的望着父亲,她原本是来此拿书的,却没有想到听到了父亲与那些人的对话,她从小就知道政治的斗争是残酷的,父亲的所为她都看在眼里,理解在心头,正欲转身离去之际,父亲最后的一句话像一个晴天霹雳,击在了她的心头,这次父亲欲除去的竟然是应伯伯,她亲如妹妹的父亲应承恩。

“你是女儿家,管这些做什么?”沉桧望着女儿,面上有着一个父亲的慈爱,道:“这么晚了,你也该去睡了。”

“不,爹,您告诉女儿方才所说的都是假的。”沉世柳不信,她宁可相信那是她的听觉出了问题,毕竟父亲一直以来都与应伯伯亲如兄弟般,两家人早已像一家人,时常往来,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朝中,他们都互相扶持,荣辱与共着,她的爹爹又怎么会去害应伯伯呢?

“这不是你能管的事,再说,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沉桧慈祥的声音变冷,他对应承恩的心结已是多年,岂是女儿说几句便能解除的?再说,八年来,他等的就是这天,焉能放弃?

“可是爹爹――”

“好了,我也有些累了,你拿了书也早些睡吧,别总是读到天亮。”沉桧说完,不再理女儿,便出了书房。

烛光晃动了一下,伴随着窗外淅沥的雨声进入了沉世柳的眼,耳,她的目光变得悲怆。

天洪三十二年四月二十日,上书房收到了朝中十二位重臣弹劾当朝右相应承恩的折子,奏折列出了三项大罪,震惊朝野。一罪:在二国交战之时,应承恩勾结粮商,从中谋取暴利,以致于军粮供应不足;二罪:趁皇上不在宫中之际,结党营私,与十几位官员在自家密谋;三罪:鼓动民众自发武装力量,虽未引起*,但其居心叵测。

这三罪,每一项罪轻则削官去爵,重则诛灭九族。

三天后,天洪帝下令拘押右相入狱。

慈德宫。

天洪帝烦燥的来回踱着步,心中郁闷至极,但在这个即要出征之际却又无法发泄,只得恨恨的憋着一肚子火。

“皇上,喝杯春菊吧,下面刚呈贡上来的。”瑞祥皇后从宫女手上接过上等的春菊递给天洪帝。

哪知天洪帝伸手一挥,只听‘碰’的一声,皇后手上的杯子便落了地,慈德宫的所有奴才们都被天洪帝的盛怒吓得苍白了脸,赶紧下跪于地。

“你们都下去吧。”瑞祥皇后轻声对着奴才们道。

“是。”宫女太监们赶紧退出,以防惹到龙颜而命丧刀下。

“皇上是在为右相的事情生气吗?”知夫莫若妻,瑞祥皇后心中有数。

“能不生气吗?还十二个大臣联名上奏,沉桧真以为朕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天洪帝冷笑。

“皇上息怒,等皇上凯旋之时还给右相一个公道就是了。”皇后温柔的道。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前方战事紧急,三天后朕即要出征,只能委屈右相在牢里呆上个几天。”天洪帝黑了脸,想想右相这牢狱之灾还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心中憋怒,八年前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度以为要去见列祖列宗了,而大皇子凌立那时又小,他担忧二相若过于和睦会威胁到幼帝的政权,因此,才想引起二相的冲突。对右相应承恩施恩,借以刺激左相,使其二人产生矛盾,可哪知,在这之后,他的身子竟日益好转了,但这祸根却埋下了。

瑞祥皇后摇头,叹道:“这沉桧虽有才,却心胸过于狭隘了,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天洪帝皱紧了眉头,眼中杀意一闪而过,道:“沉桧留不得。”

“皇上?”皇后心中一惊,天洪帝眼中的杀意让她明白这左相已然触怒了龙颜。

“若应承恩被他除了去,凌朝恐怕是再无右相之职了。”

“皇上的意思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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