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带领搜房的各个宫女都跑到惠妃面前轻声道:“回娘娘,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此时,惠妃的神情依旧和刚来之时一样,或许在刚才沉世柳那句问话中她就已经料定了这个结果,而她并不怕会是这样的结果。
“没想到真的没有,真是打扰了莲嫔。”这句话明显有几分的失落。
沉世柳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不是一个软弱之人,别人如何对她,她自然会加倍还他:“现在时辰尚早,臣妾不介意和娘娘一起去躺尚书房找皇上评评理。”
惠妃站起身,长袖一甩,轻笑道:“这时候怕不好吧,皇上怕现在正在批阅奏折呢!”
“皇上前日答应过淑妃一定会帮她找出凶手,难道惠妃就不用回去复命吗?”沉世柳轻眯着双眸,语气也没了刚才的温和。
确实让惠妃很失望,她也想赖掉算了,到时候去玄皇王那儿复命的时候只要再找些借口便了事了,但是没想到沉世柳却那么的较真,只听她又道。
“难道,惠妃想食言。臣妾这既然没有可疑之物,为何不敢和臣妾一同去回了皇上,难道惠妃心虚不成?”
一句话又把矛头对向了惠妃,此时惠妃左右为难,只有答应了沉世柳的要求。
“既然莲嫔如此执着,那本宫只好陪莲嫔去走一趟。只是,若是皇上发了怒可别怪到本宫身上。”惠妃已经没了刚才的温柔贤惠,脸已经变得有些凶狠。
沉世柳只是轻轻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臣妾不敢保证,皇上发怒是因为惠妃误报还是因为我们去扰了他的清静,若是因惠妃误报,那臣妾可不敢往自个身上揽,毕竟臣妾也是受害者。”
此言一出,惠妃气的冷哼一声,拂袖向离去。沉世柳也紧跟在惠妃身后。
很快就到了尚书房,玄皇王正在里头批阅奏折,随着门口的尖细的声音响起也打破了尚书房的沉静。
“皇上请惠妃和莲嫔进去。”小福子站在门口弓着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惠妃自然是走在了前头,而沉世柳则跟在身后。
玄皇王依旧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奏折,只是轻声却带着几分的威严道:“惠妃刚才不是刚去莲嫔那儿搜宫吗?可搜到了?”
惠妃本就是一个最能察言观色之人,一听玄皇王的语气有些微怒,便立刻跪在了地上,脸上有了几分的柔色,轻声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刚从莲嫔那儿回来,没有搜到任何对淑妃有害的东西。”
“哦?那你为何如此肯定就是莲嫔,又让朕派人去搜宫?”
这句话里已经明显偏向了沉世柳,惠妃暗暗咬了咬牙,最后才道:“臣妾不过是一时听信别人谗言,没想到既然冤枉了莲嫔。”
现在,惠妃已经算是低头认错了,但是沉世柳又如何会就这样放过,她要让惠妃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好惹之人,虽然她只是一个县令之女,在后宫并没有任何的后台,但是她要让同是和她一样出身的惠妃知道,从来都是新人胜旧人,论手段她也不必慧妃差。
“请皇上给臣妾一个说法,前日太后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没想到便被有心人听了去。出宫那几日臣妾不曾带身边的人,又都是和皇上在一块儿,那有机会买这些东西。再说了,淑妃娘娘有喜本是大秦之福,臣妾又如何会下此毒手。”沉世柳抬起布满泪水的眸子,一脸的委屈道:“今日,惠妃不过是听信了他人的谗言便来臣妾宫中搜宫。他日,宫里宫外的人也可听信谣言认定臣妾便是杀人凶手,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公道。”说完便也跪到了地上。
王闻言眉头微蹙,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沉世柳是冤枉的,而见到她和惠妃一起来的那刻他也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听到她满腹委屈的话语他一点也不感到惊愕,只是略带了几分的疲倦道:“此事惠妃确实办的不妥,莲嫔要求的也不过分。惠妃还是给莲嫔认个错,这件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惠妃没想到玄皇王竟然会让她给区区一个嫔妃认错,她可是一品的惠妃,虽没了凤印在手,但是在后宫也是有脸面的人,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她的地位何存?她的尊严又何存?
“皇上……”惠妃连忙喊道:“这件事和臣妾真的无关,今天早上李贵人突然来找了臣妾,说皇后已有了身孕不宜太过操劳,而太后又已经年老,不宜太过劳累。且淑妃一事已经够让她难过了,不必再填一件难过之事。所以便找了臣妾说是前几天李贵人的宫女和莲嫔的宫女在一处时,莲嫔的宫女夏雨不小心说漏了嘴,说看到了莲嫔藏了红花,没两日淑妃的孩子就没了。李贵人又听了太后前日那句玩笑话便更加的肯定是莲嫔做的,所以让臣妾求皇上去莲嫔的宫殿里搜宫。”
惠妃的三言两语就把这件事推的一干二净,难怪,她刚才听到那些话时没有特别的着急,原来真的早已经做了两手准备了。以后定不能小瞧她,她什么事都想的如此周全,都能推的干干净净,沉世柳自觉的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玄皇王却轻哼一声,冷笑道:“惠妃并不是进宫一两年,既然就听了这句话便匆匆跑来向朕要令牌,朕没想到惠妃管理后宫半年有余竟越来越糊涂。”
惠妃本想自己已经脱了干系,但没想到玄皇王既然还是会如此的盛怒,她偷偷地瞥了一眼沉世柳,心里的怨恨更加的深,只是面上依旧装的楚楚可怜,娇柔故作:“求皇上开恩,是臣妾误信了他人。”
不管如何,惠妃绝不可能和沉世柳认错。
而,沉世柳也没想赶尽杀绝,毕竟做的太绝对自己也并没有任何好处,只要能让惠妃吃点苦头,让她知道不是谁都能被她算计的。
“皇上,这红花之事还是要快点查出,不然臣妾这一身的罪名怕难以洗清。”沉世柳轻声喊道。
虽然,沉世柳不想赶尽杀绝,但并不代表惠妃不想,此时她没了证据,但心中早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
而,沉世柳虽想再反告惠妃一口,但是毕竟自己手中没有证据,又因惠妃太过狡诈,自己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或许,惠妃早就已经找了好几个替死鬼,沉世柳便也就放弃了。
“今日之事,惠妃处理不当,紧闭十天。下不为例,后宫之中若是只是听了某人的几句话便当了真,那朕觉得你已经当不得“惠”字。”玄皇王看着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的惠妃又道:“传了李贵人来,这件事李贵人为何陷害莲嫔,今日朕倒是要查个清楚。”
惠妃只想这件事就这样蒙混过关了,但是没想到玄皇王既然要传了李贵人来当面对峙,心里也有些害怕。
李贵人被带到尚书房中,看到沉世柳和惠妃都在,以为真的是查到了红花在沉世柳卧室,心里以为是玄皇王宣了自己来夸奖一番,再赏一些首饰等,但是一声怒喝,让李贵人这些幻想全部破灭。
“李贵人,朕之前只觉得你不过是愚蠢了些,但没想到竟也会做出栽赃陷害之事,看来朕还是小瞧了你。”
李贵人闻言惊了一跳,这和她所想的相差甚远,一时倒也没回过神,只是怔怔的看着玄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