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也都低着头。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六王爷快速的塞给沉世柳一个纸条,沉世柳惊愕的看着六王爷,只见他依旧是气定神闲地笑道:“臣有事先走了。”
沉世柳急忙的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起疑才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六王爷离去的背影,手中握着的纸条,似乎已经有些湿热,不知是六王爷握了太久还是沉世柳太过紧张。
“传莲嫔!”
尖细刺耳的声音响起,让沉世柳一惊,但也回过了神,立刻恢复了原来的笑容,莲步走了进去。
“皇上万福。”沉世柳跪在宫殿中,声音恬静。
玄皇王挥挥手,沉世柳从陌月手中接过盘子,走到他面前,笑道:“皇上还是不可太过操劳,现在日头正热,不如喝了这个解解暑。”说着就已经把盘子放在了案几上,然后亲手给玄皇王盛了一碗汤,再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才递到玄皇王面前。
玄皇王喝了几口后,便放了下来,笑道:“刚才遇到六弟了?”
沉世柳微愕,但面上依旧笑的甜美:“嗯,只是不知那么迟了,皇上怎么不留六王爷用过午饭再走?这日头正毒的很呢!”
“难道,爱妃心疼了?”话语间满满的醋意。
沉世柳愣了一会儿,立刻又笑道:“皇上真是会说笑,臣妾不过是觉得好奇罢了。”
玄皇王却突然轻哼一声,语气也没了刚才的温热,倒是有了几分的冰冷:“呵呵,真是好奇便也就罢了。”
听了这句话不免有些慌张,难道刚才的那幕都被玄皇王瞧了去,可是不可能呀,六王爷的动作太快了,别说玄皇王还是隔着一个门,就是身旁的陌月也没有发现六王爷的小动作。
那么就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和六王爷所做的事?
还是那个笛子其实就是他派人去偷的?
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脸上有了几分的不解,带着几分的颇怒道:“臣妾不知皇上是何意,但是臣妾真的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玄皇王不再说话而是低头看着奏折,沉世柳也觉得无趣,且再待下去怕自己也露了马脚,便福了福身子,轻声道:“皇上还是仔细着身子,臣妾不打扰皇上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沉世柳以为玄皇王却怒喝一声或是拉住她,但是却都没,只是静静地看着奏折,等到出了门过了转角玄皇王还是不曾抬起头来,沉世柳轻叹一声,心里只有满满的失落。
回了世柳黎宫,沉世柳屏退了所有人,摊开手中得纸条,写的却是沉世柳无法接收的事。
她现在彻底明白六王爷要的是什么,而她一开始则把六王爷想的太过简单,或许前几天出宫的那些刺客也和六王爷有关,而根本不是萧凌王所派,只不过萧凌王刚好也在秦国,所以给他们一个错觉。
沉世柳瘫坐在软塌上,想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不听六王爷的指示。
毕竟不管是选哪个都是死,而且她觉得玄皇王并不是昏庸无道之人,做为君王他一直都想为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虽说六王爷手中也掌握了她的父亲和哥哥,但是玄皇王又何曾不是。她不管选那种,都是死,何不如不选,继续在后宫当自己的宠妃。
至于六王爷,沉世柳相信只要自己在宫中培养起自己的势力,那么六王爷也未必敢轻举妄动。
只是,午间玄皇王的那些话语却又让沉世柳陷入了困境,难道是六王爷去告密了?
不然,为何他对自己的态度转变那么多。
一夜辗转未眠,直到天微亮才昏昏沉沉睡了去,只是还未睡醒就被陌月和紫葵摇醒,便一脸的惊恐。
“娘娘,快醒醒。淑妃的孩子没了,现在大家都去舒香宫了。”陌月见沉世柳微睁着眸子,急忙喊道。
沉世柳立刻清醒过来,让紫葵去衣橱里找一套月牙色的宫服,只是简单的梳洗了下,发髻也是让陌月梳了个简单的蝴蝶髻,然后便急匆匆的往舒香宫去。
此时,在宫外就已经能听到凄凉地哭泣声,宫女和太监都忙碌的进进出出,沉世柳也急忙走了进去,却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才到,大家都已经一脸沉重的站在一旁安慰着淑妃不要太过伤心。
玄皇王坐在床沿边,握着淑妃的手,声音也似有些哽咽,语气却寒如千年冰窖一般:“朕,一定会替你找出凶手的。”
惠妃小声的在沉世柳耳边道:“太医说淑妃是误食了红花,你说这宫中怎么可能会有红花呢。唉……真是造孽呀。”
盛皇后站在玄皇王身旁,肚子微微隆起似乎是一种象征,象征着她的胜利,她的地位终于可以保住,只是她的脸上也是依旧沉重,庄严的面容上也带着几滴的泪水,轻声劝慰道:“是呀,皇上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只是,这句话里似乎又有些挑拨离间,又有些炫耀,毕竟不管如何,肚子里的皇子没了,那就意味着和皇后之位无缘了。
沉世柳听到惠妃的话不由一阵,只是再看着盛皇后的表情和她隆起的肚子,只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的简单。宫中严禁出现红花,可是又是谁能带入宫中?
淑妃不过是梁国送来的一名公主,即使是生了皇子也不可能抢了皇后的地位,而皇后自己也有了身孕,应该不至于再掺合。
而,惠妃就不同,她前阵子刚丢了权势,没了凤印,又加上淑妃一个劲敌她又如何不妨。
至于李贵人,那不过是一个愚蠢之人,虽一心一意想得宠、得势,但还是没有胆做出这种事来。
只是,这个替罪羊又会由谁来当?
惠妃这般靠近自己又是何意,难道是……
正当沉世柳脑子里胡乱思索之时,突然听到太后冷哼道:“前些日子,皇上不是和莲嫔一起出了宫,在外面待了几夜。听底下的奴才说,莲嫔回宫后才曾来看望过淑妃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