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世柳很明白陌月的意思,她现在的位置正是不上不下,又已经有失宠之兆,稍有不慎怕是比徐采女还要惨。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沉世柳自然明白,现在陌月和沉世柳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那你的意思?”沉世柳很想听听陌月是想让她怎么做,如何做才能得宠又固宠。
“恕奴婢冒昧,奴婢想问贵人的想法。”陌月抬起眸子,细细的打量着一直一脸冷漠的沉世柳。
闻言微怔,在这后宫中,谁不想爬到高位,可是要爬高就得付出许多的代价,她也付出不少代价,可是却只得到玄皇王的厌恶。
陌月见沉世柳微皱,心中一恨:“贵人,恕奴婢冒昧,虽然现在贵人有失宠之兆,但是听闻贵人落水之时皇上立刻就来看贵人,说明贵人在皇上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只是贵人接下来该好好想想该如何博取换上的欢心。“
沉世柳知道自己的性子确实不好,玄皇王喜欢的女子就是顺从他,不忤逆他。沉世柳恰恰犯了这两个大错。
“那你的意思呢?”
陌月抬起头看着沉世柳认真道:“贵人应该比奴婢清楚要怎么做!”
确实,沉世柳不是不懂,而是不敢,也不想。她不喜欢这个男子,也从未喜欢过一个人,她害怕自己真的对他动心,所以她才选择逃避。
毕竟,玄皇王是沉世柳两世来唯一接触的男子。她的出身也不比林昭仪她们,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要爬上昭仪的位置还需要付出许多的代价。
陌月见沉世柳已经有些动摇了,又继续道:“贵人,奴婢被调到贵人的身边,自然是要对贵人忠心。”
“你的意思我懂,你先下去吧!”沉世柳有些冷淡,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陌月有些发愁,她花了很多心思猜得到了信任,怕……只是不能太过极快,不然会被觉得有异样。想到这里,陌月福了福身子就退了出去,便把门关上。
沉世柳在屋子里想了一个下午,她既然选择了来这宫中,那就必须走上这一条没有鲜血的战场。
只是……陌月是玄皇王派来的人,她本来就在提防她,可是,她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是玄皇王的人?那又是谁的?
沉世柳从不相信天底下有免费的午餐,陌月既然会毛遂自荐,那肯定是有所谋,至于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或许只有等到爬到更高的位置,才能得到吧!
她是因为太后身边的人,而且听她的语气,太后对惠妃便不满。当时的情形沉世柳便不知,所以她也不能听陌月的一片之词。
“绿枝的事,我不想追究,但是若是我这里又出现类似事件,那定不会让你们死的像绿枝那么的轻松!”沉世柳微咪着双眸,精致的脸上带着冰寒。
紫葵和夏雨两人都惊愕,急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定会效忠贵人!”
“哼,这些话还是先别说的那么快,效忠不效忠可不是光凭着嘴上说两句。”沉世柳用力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双眸凌厉的看着她们。
紫葵和夏月两人都恐慌,也知道沉世柳刚才才召见陌月,而且关着门聊很久。她们不知道陌月使了什么手段,能得到沉世柳的信任,但是心中却不想后来者居上,想尽快的在沉世柳面前表一片忠心,可是却常常没有机会。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们几件事情!”沉世柳轻轻的玩弄着茶盅,一副悠闲的模样,似乎刚才的冰冷从没未出现过一般。
紫葵和夏雨两人跪在地上扬起头看着沉世柳,道:“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必然直言不讳!”
“那好!”沉世柳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盅,淡淡道:“你们可知道穆贵妃的事?”
紫葵和夏雨两人惊愕,穆贵妃的事可以说是后宫之人都知道,可是却没有人敢讲半句。
过了片刻,沉世柳轻轻挥挥手,不悦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请了管事太监,叫其他宫女来吧!”
紫葵急忙抬起头,大惊道:“求贵人饶了奴婢吧。”
夏雨也抬起头,两行清泪早已落下,沉世柳看着有些心疼,可是若不心硬,又如何能让她们听话,将来或许还有两个、三个、四个绿枝。
“那你们就说了吧!”沉世柳别过头去,她怕再看会忍不住叫她们都起来。
紫葵和夏雨两人面面相窥,最后,紫葵轻声道:“穆贵妃曾经是皇上的宠妃,后来因为犯了错,被打入冷宫!”
“什么错?”
紫葵和夏雨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道:“谋杀了皇上的长子。”
谁生的?”沉世柳面上露出一丝的惊愕之色。
紫葵轻叹一声,既已如此,那她也只好继续往下说:“是惠妃的,当时还在惠妃的肚子里,却已经有五个月了,孩子已成型了,是小皇子。”
“是穆贵妃干的?”沉世柳看到夏雨浑身颤抖,嘴唇发白,又看着夏雨问道。
夏雨急忙磕了着头,凄惨道:“求贵人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晓得,只看到穆贵妃满身是血,双眼带凶,手上还带着凶器,奴婢……奴婢实在不知呀……”
沉世柳眉头微蹙,看这情形,夏雨是在场之人,她曾是惠妃那儿的打杂宫女,后因为沉世柳来了,而被调到她身边。
一个曾是太后的人,一个曾是惠妃的人。
“紫葵,可是如此?”沉世柳觉得两人说的完全不符,到底是谁是真的,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紫葵也浑身发抖,这件事是被皇上下了封口令的,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自己人头也要落地了,可是不说,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怕也难过了。
“你可知道?紫葵。”沉世柳厉声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只听闻确实如夏雨所说,穆贵妃浑身是血从惠妃宫中出来,手中还拿着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