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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公允

黑暗里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觉得,是你的手上的动作快,还是我的动作快?你的命重要,还是你主子的命重要!”

这个声音!沉怡柳绝对不会忘记。她听到他出声,自己反而平静了下来。虽然黑暗里看不清,她还是朝向那声音处看去,冷笑道:“原来大皇子就是这样待你的亲兄弟的?不知道皇上见了,会有什么感想!”

“胆子不小嘛,现在都敢威胁我了。”大皇子的声音带着些压迫,他竟然低笑了起来。

沉怡柳却是全身都处于警戒状态:“你到底来干什么!这外面可都是人,若是你真做了什么,今日你也不会那么轻易脱身的。”

大皇子倒是不期然沉怡柳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说道:“若是我真对太子做了什么,你就是不让我脱身又如何呢?难道,那时候,你们谁还能拦住我不成!”

沉怡柳默了,他说的的确没错。但是,她最讨厌这种以身份去压人的人了。她冷笑一声,说道:“你当然不怕。我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若是全天下的百姓都在传太子如何大皇子如何的时候,你想,皇上又会怎么样!”她从小不是被吓大的!姐姐看宫斗文的时候,你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玩泥巴呢。大皇子听了她的话,眉眼间沉了沉,突然语气轻松了些,说道:“果真是齐国的第一女子,这说话的气势就是不同!也罢,我只不过来瞧瞧我的弟弟,也被你说的如此不堪。既然这么不受欢迎,我走就是了。”说着,他真的就直接走到了门口,拉门出去了。

沉怡柳等他走了以后,连忙冲上去把门关好,然后又点燃了灯。等到屋子里面重新出现光明的时候,她机警地将周围全部扫了一遍,确定这屋子里面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才长出了一口气,额上都出了汗。她就不懂了,怎么这些人都喜欢翻窗户。

她长舒了口气后,习惯性地往床帐看去,却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她先是吃了一惊,差点没尖叫起来,后来脸上一阵欣喜,说道:“主子,您醒了吗?”

太子点了点头,看着她,一双眸子漆黑漆黑的,映着两簇灯火。沉怡柳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突然间想了起来:莫不是,方才自己与大皇子说话的时候,太子已经醒过来了吧。可是,他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是什么意思。沉怡柳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

太子看了她半晌,目光突然变地温柔了许多。他轻声咳了咳,然后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都天黑了吗?我睡了多久?”

沉怡柳看着他,半晌后,自己还是沉不住气了,说道:“难道方才我与大皇子说的话,太子您不感到好奇吗?”

听了她的话,太子似乎想说什么,谁知道一张口,他竟然没有预兆地咳了起来。他本来脸色是苍白的,这一咳,直咳地满脸通红。

沉怡柳心里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连忙去了桌边倒了一杯水,然后递到了太子的身边,一边帮他拍着背,一边给他喂水。

太子就着沉怡柳的手喝了几口水,才觉得好了许多,只是一张白净的脸上全是潮红。沉怡柳还要给他倒水,太子摆了百手,自己靠在了那枕头上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沉怡柳被他盯着看了许久,那股子不自在简直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她忍不住低下了头,站在床边,手上拿着杯子。那样子,真的只有一个词能形容:手足无措。

“我可没忘记,当时我去他那里把你接出来。”太子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啊?谁那里?”沉怡柳抬起头来,目光里有惊讶,似乎是已经忘了那回事。

太子听了她的话,心里却没来由地松了些,说道:“我们几兄弟之间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要不父皇也不会发这么多次火了。所以,他和我都很清楚对方的底牌。”言外之意是,你刚才威胁他的那些,也不过是小儿科了。要是真的要对质的话,两人能拿出更多的东西让对方翻不了身。

沉怡柳听了他的话,不知道为何,从话里竟然就听出了一丝解释的意味。他,好象不在意那话里说的齐国什么什么的?他怎么就那么笃定?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了她的脑海。她瞬间就明白了,不惊讶不是因为他笃定,而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所以说,自己那么费尽心思藏的自己是什么刚过门的寡妇之类的事,怕是他更是知道了。沉怡柳想到这里,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感觉,低下头一句话不说。

太子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有些诡异,却是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沉怡柳居然先开了口,说道:“既然主子都已经查到我来自于林家,那主子为什么还肯收留奴婢。而且,如果奴婢真是齐国人,主子就不怕奴婢对您做出什么事来?”还带自己出来当他的贴身丫鬟。

“怕。”太子很快给了她一个很准确的答案。

似乎是听出了话语里的肯定意味,沉怡柳的心落了一半却又浮上了一层失落。果然还是不可能不在意。所以,这个时候,就该是摊牌的时候了吧。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侧握成了一个拳头,还是自己开口说离开吧。

“所以,我在等你,自己说出来。”太子的声音,直接让沉浸在思绪里的沉怡柳呆掉了。

“回大皇子,通过下官这些日子的巡查,这城里的瘟疫已经没有再扩散开来的趋势了。那些得了病的最严重的人,据大夫们所回报,也是在康复之中了。”青州的知州正在躬身向着那最里面的主位的大皇子回报着。

大皇子的手上翻查着卷宗,似乎在认真听那人说话,又似乎根本没有在听。等到那知州说完,他的手指将那些卷宗全部合上,目光里却是丝毫不饶人的凌厉:“那出城的流民呢?为什么这方面没有一个人管过。”

那知州本来以为自己这些日子每天起早贪黑地做事,不说自己得这位皇子的称赞,至少也能将之前关城的过给抵了。谁知道,这位皇子一开口,就是这么的不讲情面。他顿时就愣在了那里,头上还是一头的冷汗。

大皇子的目光就这么冷冷地凝视在他的身上。半天没有见他的反应,直接面无表情地将那些卷宗掷回了桌上,端起茶道:“花些时间来巡查做这些面子上的工作,不如做些实际的事。张大人,以你进士出生的本事,不该只是做到这种地步就够了的。”

那知州已经是冷汗涔涔,连忙跪在地上,声音也有些胆怯了:“还请大皇子息怒,属下这就去将那流离失所的人都给记录在案,定会安排好他们的食宿,请大皇子放心。”

大皇子清淡地应了声,然后转头来,对着另一边的主位上那个表情轻松自在地喝着茶的太子道:“不知道太子爷对这事的处置可有什么看法没有?”

“大哥的处置一向是很公允。这可是再好的不过了。幼弟不过是路过此地,见此处城门关着,也不知是何故。既然遇到了,也只好勉力管了管,还好大哥来的及时。”太子的一副笑容当真是让人觉得他什么也不懂的,“既然事情也差不多办妥了。幼弟请大哥去那最知名的酒楼喝上两盅,兄弟好久没在一处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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