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爷,这位姑娘的脉象倒是正常的,只是有些躁。草民这就开几副安神的药。”那大夫说着。
太子轻轻淡淡地应了一声就,然后说道:“那月红你带他去吧。”
那大夫退了下去,屋子里面的人也都出去了。沉怡柳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没有声音。沉怡柳轻轻地松了口气。
她刚想翻个身继续睡,突然,那帐子被人一把给拉开,沉怡柳下意识地睁开眼,眼睛却接触到了那刺眼的亮光,她连忙用手去挡那光线。
“醒了多久了?”太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沉怡柳听到了尾音,心里一咯噔,连忙求饶似地紧闭着眼睛嘟哝了一阵:“主子。”
一只手轻轻地拉住了她的胳膊。沉怡柳却更想把自己给捂起来,跟他暗暗地较着劲儿。
“既然如此,那这碗鸡汤,我就喝了。诶,这么多好吃的菜,都没人吃,还有这果子诶。”太子的声音里面有着遗憾。
真的很卑鄙啊,用吃的来诱惑自己。沉怡柳在那里纠结了一阵,还是放下了胳膊,有些胆怯地看着太子,说道:“主子,奴婢……”
“现在肯起来了?”太子的目光在她的脸上逡巡了一阵,确定那血不是她身上的,才放下心来,声音却提高了许多,“原来,我的命令竟然敌不过一顿饭。怎么刚才不理我?”
沉怡柳低下头来不说话,也不敢看他。太子突然凑她凑地很近,低声地道:“在害羞吗?”
沉怡柳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无视或者选择性忽视太子了。原因很简单:
自己吃饭的时候,太子竟然给自己夹菜,还是用的他自己的筷子;没事就守在自己的身边,连那些本来有些机密的公文,他也在她的旁边批阅,问他为什么,他只简单地答了一句:“人都来照顾你了,我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有人伺候。”于是沉怡柳当场就直接懵了。
沉怡柳不是笨蛋,她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可是身边也不乏追求者。要说之前自己还能自我催眠,是因为身份的悬殊,她虽然很崇拜太子,但是那种喜欢,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纯粹是对这个未来皇帝的好奇。而现在,太子的所作所为,让她没有办法再无视了。可是太子并没有说过这些话,万一他不是这样想的呢?沉怡柳很少把事情憋在心里的,对于她来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她很不喜欢这样纠结的感觉啊。
于是乎,在这个她不能随便动弹的时候,她只能在床上装睡。但是这个吃了睡睡了吃,沉怡柳觉得自己简直就已经化身成那什么动物了。
这天,太子好不容易出去了一下,是有人找他说事。沉怡柳长舒了一口气,呈大字型瘫在了床上。
到底该怎么办呢?难道直接问太子:“你喜欢我吗?”人家肯定觉得她有病,而且,这种事她也做不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摊牌。太子以后可是要当皇上的人,自己的身份,正好可以拿来做文章。
太子走进房里的时候,就看到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的沉怡柳。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浅笑,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说道:“今儿精神倒是好多了。”
“太子爷,奴婢有几句话想要对您说。”沉怡柳在奴婢两个字上加重了,很郑重地说道。
太子听了她的话,微微地挑了挑眉,说道:“那你说吧。”
沉怡柳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太子爷,奴婢这次生病给您添了很多的麻烦,害得您没有人伺候,奴婢实在是很过意不去。奴婢一定会好好地报答您的。皇后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忘。”
“只是,好好地报答我吗?”太子听了她的话,眉眼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嘴角却含了笑说道。
沉怡柳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了一下太子,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奴婢以后少吃点饭?”
太子看着沉怡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真的觉得,这个小丫鬟很多时候,就是一只小猫,逗起来很好玩。他的手撑住床边,身子朝着她微微地倾斜。沉怡柳看了他的动作,身子往后仰着,躲着他。
太子的睫毛似乎都要扫到她的脸颊了。沉怡柳只觉得自己的血液轰的一声,接着听到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般:“害得我没有人伺候,只是报答就好了吗?”
沉怡柳张大了嘴巴看着太子,很惊讶地道:“那还要怎么样呢?”
太子看着她的这副惊讶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既然我没有人伺候,那你好了后,就好好伺候吧。”说完,他就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出去了。
沉怡柳愣住了,太子这话很暧昧,这行为却好象在避嫌似的,她更看不懂了啊。她第一次发现,男人的心思你也别猜啊。
接下来的几天,太子很少出现在沉怡柳的面前,好象是有很多的事一样。他就算过来看沉怡柳,也就是站一会儿,然后就走了。沉怡柳一度认为自己的身上有怪味道,或者是屋子不对,还让人打开窗户通风。
这日,月红送了饭来,沉怡柳吃了几口,就准备旁敲侧击地问道:“月红姐,这几日你一个人当值,让你都不得空,我当真是过意不去。”
“也没什么。主子这几日也不忙,就是在园子里逛逛,或者是听些戏什么的,我倒是可以跟着乐乐。只可惜你身子一直不好,大夫说要静养。”月红笑着说道。
沉怡柳听了,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松了些,但是更有些失落感。她笑着道:“我小时候也老是与这些事错过。每逢有好玩的事的时候,我就开始出状况了。”
月红听了,有些好奇地问道:“小云你怎么会来当丫鬟的呢?家里怎么样啊?”
沉怡柳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想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娶了后娘,后来父亲就去世了。我是被后娘卖出来的。”
月红见沉怡柳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伤心事,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恩。”沉怡柳点头,目送着月红出去。
月红关上门,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