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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赞赏

九五之尊威武大方赏道:“王左,赏新人一对玉如意!祝新人事事如意,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之后,她与闵子默各得一边玉如意,交换系在腰间,似胶似漆。

闵贵妃又是娇笑道“碧游,赏!”

再之后,凝珠为筱柔接去鸳鸯枕。

闵贵妃又是祝福她和闵子默夫妇和睦;用鸳鸯卧于莲叶上的“鸳鸯同心”,以藕心通连比喻他们夫妇同心相守偕老,和九五之尊表达的意义一致,即不拂帝皇的意,也不至于抢尽风头,拿捏得宜,难怪圣得帝心如此得宠。

肚子忽然咕噜一声,筱柔一阵胃酸,被拉回了现实。

她一天没有进食,这一刻,她好想补充些食物。可是一想起娘亲在嫁前的叨唠,即使再饿,她也无奈地必须等新郎。

时间慢慢流逝,筱柔只觉全身的神经无不如绷紧的弦,胃中的酸水也如翻江倒海,委实难受。

终于,吱呀一声,贴着大红喜字的朱漆房门由外往内推开了,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筱柔心一惊,十指又死死绞着丝绢了。

一想起将要发生的事,顿时她浑身如被火烧。

房门砰的一声复又被关上了,预料中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地逼近。

短短一段几十步之遥的距离,他却仿佛走了半生。

筱柔的心跳再次加速,心脏似要破胸而出。

那种煎熬,生平第一次尝试,即又欣喜即是心惊肉跳,矛盾不已。

忽然,一双沾着泥土的黑鞋在离她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接着是一片死一般的宁静。

惊骇,极度惊骇。

来人不是闵子默,筱柔倒抽一口冷气,再也顾不上什么,猛然扯去头上的红盖头。

“是你!……”

来人不是他还会是谁?那张嘲弄的脸孔依旧笑着,让她终忍不住连打寒颤,她又气又急地瞪着他。“你又来做什么?”

这个男人即使离她一尺外站着,也让她没由来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欺负她二次还不够么?他到底又要打什么主意?

景昊并不答腔,而是兀自地坐了下来,一脸邪笑不紧不慢地斟了一杯合欢酒,琼浆玉液,纯正绵长徐徐地溢满青瓷酒杯……

芬芳扑鼻的酒香瞬间充斥整个新房,也一并袭入鼻息。

那仇视的眼神让景昊心情更是愉悦了,他不仅不听,反而优哉地坐着,一只手两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另一手则举高那杯合欢酒,递至鼻间闻了闻,牛头不对马嘴地自顾说道“嗯!真香!一定是好酒……”

语罢,他仰头一饮而尽,还夸张地唏嘘一声,复又斟上一杯,弄得筱柔瞪大了眼。

天啊!他竟把她和闵子默的合欢酒当成水喝,还有完没完啊!一旦新郎倌这时闯进来,她即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一阵气急,奔了过去,一手夺过景昊手中的杯子,气急败坏地说“你到底想怎样?”

那种等待别人处刑般的感觉,压得她接近崩溃的边缘。

其实,依景昊的武功,筱柔压根无法接近他半分,可是当她夺去杯子时,他依然保持举杯的举动,长叹地说“我不想怎样,只想保住自己女人的清白而已。”

“什么意思?”筱柔懵了。

“字面上的意思……”景昊突然冷下脸色,吐字如冰。“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即使我不要,别人也休想指染!”

“谁是你的女人!你简直有病!”她没将他报上官府那是因为顾及爹娘,但不代表她就是软柿子般任由人捏。

“我没病!我正常得很!”景昊一字一句地说。眸色如一道寒箭,冷冷射向筱柔,刺得她单薄的身子一阵虚脱。

这刻,她才明白何样的眼神才可以杀人,之前她的冷视也不过是给他搔痒而已。不愿再面对这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她底气不足地说“不管你有没病,我现在只求你马上出去,离开这里……”

“怒难从命!”景昊猛地一捉筱柔的手腕,大手一带,硬是将她拽入怀里。

“啊……”筱柔失声惊叫,然而弹指之间,她的喉咙咕噜一声,美眸睁大到极限,她不可置信地瞪着恶魔,失控大叫:“你……你刚扔了何物入我喉中……”

“伤情丸!”景昊事不关己地说,接着还得意地干笑一声。“独门特制的伤情丸,其解药也是独一无二的,那解药便是我的身体。你最好别让别的男人碰你,否则你就要忍受蚂蚁上树般的钻心之痛!苦不堪言,简直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如同晴天霹雳。

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筱柔嘴巴一张就一阵干呕试图呕出那毒药。可景昊动作更快了,他在她喉咙上一掐,硬逼她吞了下去,放开手时,筱柔几乎断气,双手捂了自己的脖子,伏着桌椽连声呛咳,几乎把肺都要咳出来了,可哪里还咳得出那颗要命的丸子。

“这药丸无色无味,入口即化,吃进去就别想再吐出!即是神医也无力回天,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见她咳不出来,景昊又是一阵冷笑。

筱柔双眼一阵通红,泪水不争气地滑落,她怨恨道“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三番四次如此折磨我?”

景昊优哉地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话中有话地说“要怪就怪你嫁入闵家!”

“什么意思?闵家与你有仇么?”千万别告诉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择错良缘?

“女人,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景昊睨她一眼,无视她的泪痕继续故弄玄虚。

“如果不让子默碰我,你何不干脆杀了我来得快些?”筱柔咬牙切齿,突然动了轻生的念头,欲要咬唇自尽。

说时迟,那时快,景昊一个弹指,她的牙床一僵,被点去了穴道,动荡不得。

“我景昊从来不打女人!所以,奉劝一句,若是不愿看见庄府一夜之间被灭门,你最好别再动死的念头!否则,休怪我客气!”景昊从牙缝里挤出这警告。

“你……”

这时,房外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景昊脸色一沉,无情地说“听着!不许让姓闵的碰你!另外,每当月圆之夜,毒素就会发作,若不想受那煎熬!就到三里外的逍遥馆找我!”

语落,他身形一跃,瞬间消失夜色中,如之前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筱柔并不认为他还能听见,喃喃地说“根本没有药丸对不对?你只是恐吓我而已!”

然而,在房门推开之一刻,景昊那如幽灵般的声音就如在耳际边响起。

“你尽管试试看!”

筱柔呆了。

她很怀疑景昊是不是有顺风耳?不然为何明明不见人影还能狂妄不肆地恐吓她呢?

一阵门响,接而一阵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期待许久的新郎倌终究现身了。

可是,她却欣喜不起来,如果他早一刻进入新房,那么一切将会不同,要怪只怪命运弄人啊!

闵子默此时的心情就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即期待又恐慌啊!

宾客满堂方为宴,闵府的热闹使得他无法抑制心底那份骄傲及窃欢。迎亲半路虽闹了一些不愉快,但新娘进入家门那刻,即使是阴霾的心情,也会拨云见日,否极泰来。

他喝了不少酒,一张脸红到脖子根处,但其脚步行走骄键沉稳,显然七分醉意三分清醒。

也对,洞房花烛夜,会有哪个傻男人放着金宵一刻不享受而喝得烂醉如泥不醒人事呢?何况新娘如今美若天仙?

当然,越是期待的东西愈是不顺人意。

当推开门走入,惊见筱柔跌坐在地上那刻,他那张原本喜悦且期待的笑容瞬间被震惊取代,满腔的欣喜紧接着化为乌有,余下的只有惊愕。

他大吃一惊奔了过去。“筱柔……你怎么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幻想中的新娘此时应该一脸羞嗒嗒的模样等待他揭喜帕才对啊!为何此时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

闻声,筱柔闪了一个激灵被迫清醒过来,还好这时穴道自行解开了,不然,她如何圆谎啊?景昊很恶劣,扔下一大堆烂摊子给她收拾……

她灵机一动,不敢直视闵子默探究的双眸,撒谎说道:“没事……只是喜帕挡住视线一时才会大意踩到裙脚摔倒的。”

“哦……跌疼了么?”闵子默俊眉一牵伸手过去,怜惜地问。

“不碍事!”筱柔摇头。可余光一瞥,却见桌面那沾着琼浆玉液的青瓷杯如今酒气漫延,她一阵头疼。她没有看见闵子默伸过来的双手,反而自行爬了起来。

这举动,怎么看都在闪躲闵子默的接近。

一抹疏离让闵子默心头一空,浑身僵着不知作何反应。

接着,让他更吃惊的还在后头。

茫然间,他看见筱柔突然拽着衣袖,竟不用筷子伸手抓起一个满是油腻的鸡腿便坐了下来大快朵颐,一时间毫无书香世家深闺小姐的淑女形象可言。

还听她说道“一天没吃……我快饿昏了!”

她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多不妥当。而且明明知晓桌面那景昊嘴唇碰过的杯子,她仍是倒上一杯合欢酒,气息一闭,然后她仰高头,在闵子默那如呆如木鸡的错愕表情下,一口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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