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的脸孔却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反而很兴奋的抓着那把刺进自己身体的匕首锋刃,对着近在咫尺,痛下杀手的赵彻轻笑,“真的只是就差那么一点,儿子,你输了……”
赵彻浑身脱力,几乎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刚才的一击已经是他用尽了全部力气,赵泊之的药剂里加了多余的东西,药效更猛更重。
“你,若是动了她……你要的……什么都得不到……”赵彻咬牙,几乎只是靠意志力在支撑。
“你是指赵氏集团还是龙门?”
赵泊之语气惋惜,手指挑开赵彻额间的碎发。“当年,你怎么就那么忍心就将赵墨杀了呢?我们赵家多少代才会出现一对双胞兄弟,就这样活生生的让你给毁了。”
他轻笑,赵彻越是挣扎,带给他的就越是更多的兴奋和享受,“……可是,为什么你杀了自己的弟弟,还能活的如此自在自由呢?我将那颜雪落给了你,没想到你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让她受孕,难道我们赵家的子嗣你就一点都不上心?儿子,你为什么从到大,唯有你让我如此感兴趣呢?”
他轻轻的贴近赵彻耳边,给予他最后重重的一击,“……儿子,你以为我要的是这赵氏集团?是那龙门的权利?呵……我要的,不过是看你永远在绝望和希望之间的挣扎!你安心的睡吧,醒来后,我会给你一个最大的惊喜……”
声落,他在赵彻猩红的眸光中狠狠拔出匕首,轻轻抬手,一个手刀劈晕了赵彻。
被大汉抓着的雪落看到这一幕,呆滞的怔了好半。
半响,她缓缓的挪动一下,慢慢站了起来。捧着受赡胳膊走到赵彻身边,枯槁的手眷恋的抚上他的脸。
“彻,彻……”
赵泊之瞥见她的动作,似笑非笑,“红丫头,等不及了?”
‘雪落’浑身一震,再抬眼,那双妩媚的眼眸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清亮。她夹带着一丝怨恨的瞪着赵泊之,沙哑破锣一般的声音飘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抓我来当颜雪落的替身……”
原来,眼前这个满身伤痕,枯槁破败的人,竟然是红狐!
“怨恨吗?”
赵泊之俯下身,捏着她已经满是鞭痕的脸,“你毁了赵彻最心爱的东西,害的我的乐趣少了许多。你既然想要赵彻像疼颜雪落那样的爱你,那不这样,又怎能骗的过赵彻?你看,现在不是很成功吗?”
“可是为什么要抓我!?还这样对我!”看到大汉将赵彻往电梯里拖,红狐急了。
她被人带到赵泊之面前,什么话都没赵泊之就让人划花了自己的脸,然后找了龙门里最擅长易容的人来修饰。这样狠厉的对她,为什么……
她突然发觉这一切和以前她所构想的根本不一样,赵泊之要什么,她竟然丝毫都看不出来!
“为什么?”赵泊之笑眯了眼看她,一手制住她,“当然是因为龙门从来不替别人养野种,红威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你以为也能同样蒙骗我吗?萧明山的女儿……”
“不!”
红狐的脸色一下惨白,她的身份……她最为隐秘的身份竟然暴露了!
她绝望的看着那双和赵彻相似的黑眸闪动着疯狂的兴奋和……残忍,竟似完全没有一丝属于饶感情的野兽……
远离沪市的北欧乡村,红木白瓦的淳朴,这里的田园美好的犹如油画中的世界,大大的牧场散步在原野上。时不时可以看见悠闲吃草的牛羊和欢快奔跑的牧羊犬,这里犹如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
不太对劲……
雪落抓着一大把牧草和谷粒扔在地上,面前一大堆奋力争食的鸡鸭和羊羔们。看到水嫩嫩的青草被争抢的差不多,她又抓了一把撒了出去,然后发呆。
真的不太对劲!
这里是北欧的乡村,具体位置在哪,她也弄不清楚。
她只记得被萧重带离沪市,塞到一处私人医院治疗,她脸上那些鞭伤在现代医学美容的治疗下淡去,只是她仍瘦的惊人。
然后在医院没住多久就被萧重带到了这里,这里是丹麦还是瑞典她也不清楚。这个村子宁静的犹如几个世纪以前,安稳、淳朴的童话王国。
她住的地方似乎是一处的牧场,眼前这些全是萧重买回来的鸡、鸭、奶牛和羊羔。身后是几间的,但很牢固的北欧建筑。萧重那时抱着还缠着绷带的她一路走到这里后,瞅着那红瓦白墙对她笑的眉眼弯弯。
他,“落落,我们就住这里好吗?你不是很想住在北欧童话里那种红瓦白墙的屋?你看这里的一切都符合,我在那边再加个篱笆围起来。以后我会做很多很多菜,都是你爱吃的。只有你和我,这里就是我们的家,若是你腻了这乡村岁月的平淡,我在带你出去周游世界,什么时候玩累了,什么时候才再回来,好不好?”
曾经……在所有的一切都还未发生之前,她也是这样挽着他的手,笑着撒娇。那时的她就曾要去北欧童话里的王国,只有她和他。
可是,可是……不是她应该只负责看就好吗?
雪落看着手里的谷糠和牧草,然后再看向那群鸡鸭和羊羔,不远处还有几只奶牛……事已至此,她觉得真的有问题。
喂鸡喂鸭、打理牛羊不,就连萧重的衣物……也是她洗的。
好吧,就算她目前属于白吃白喝的一枚,该多干点。可为什么那个拥有良好厨艺的男人自从在这里煮过一顿饭后,她发现她甚至开始莫名其妙的煮饭起来。
君子远庖厨,可自她认识他以来,一直是他负责喂食,她只要张嘴就好。现在是怎么了?每他一睁眼,就能听到他勉强掩着睡意的声音……
落落,我饿了。
落落,这些衣服去洗了。
落落,外面的鸡鸭牛羊记得喂。
落落,房间好乱。
落落,……
到了这里安顿下来后,她忙的气喘吁吁,好几次看到镜子里自己虽然没有伤,却依旧瘦的惊饶枯槁模样,她根本不想动,就这样躺在床上发呆神游。可以一想到她不动的话,萧重绝对会臭死饿死,懒的任其垃圾把他和她埋了……
每次想到这里,她又从床上爬起来,尽量无视掉自己的枯槁,无视掉自己瘦弱的身子,无视掉此刻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模样……然后和这一大堆事继续奋斗!
一边奋斗,一边隐隐觉得忿忿不平。
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
以前她花容月貌的时候,什么时候不是把她捧在掌心上,现在呢?就算她因伤变的没那么娇艳了,他也不用这般彻底的奴役她吧?
果然,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都是放屁,男饶话能信了,母猪都会上树了!
至此,雪落终于觉悟了。
原来即使是从把她放在掌心疼的萧重,他那张嘴也可以盖得花乱坠!
可是……
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这手好像有点肉了,不似之前皮包骨头的枯槁。而且她的精神也好多了,那夜夜都来造访的血腥噩梦,似乎也变成隔几才来一次了……难道这才是萧重他的本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