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满脸通红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春幡,染柳与余下的六个人,梁博一看也笑了,再一看郑晏亭几人才惨呢,一身已让血迹染红的单衣,面色黝黑,蓬头垢面,脸上皮肤都皲裂了,郑晏亭是个男人还好一些,那些女子这副模样看着也有几分可怜,全没了当初在藏花楼时妖艳,再往下边看,这么冷的天都光着脚丫,脚丫子上全是土,还有血迹,都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梁博一看就是大吃一惊道:“兄弟你们这是从哪来,这么冷的天怎么还穿着单衣,怎么如此狼狈。”
郑晏亭长叹地声道:“实不敢瞒,我们是南海百花宫人氏,因为得罪权贵,一时错手,与宫兵打斗起来,因此我们一路向北,翻过樘庭山,一路逃难至此,我们走的时候南方的天还酷热难耐,哪成想,樘庭山太大了,我们九月初四一路走来,现已是十一月末了,一路上受尽苦难方才到此,前方路途茫茫,还不知道会有什么。
天渐渐转冷若无冬衣我怕迟早会冻死在半路,故此在下厚着脸皮想与将军讨要几件暖衣,我到不打紧,将军给或不给都无所谓,只是怕冻坏了她们。”几人一听甚是感动,梁博也是个血性的汉子,一听这话一笑道:“这算个啥,刚才我都说了,你想要个将军当一当都是现成,别说几件暖衣了。”
梁博说完一招手,把军需调度官唤来道:“你领着这些英雄去从军备中让他们随便取暖衣暖鞋,你要好好照顾着,这些人可帮过咱们杀敌立过功,记住,暖衣暖鞋都要新的,别拿破的糊弄人,听见没。”
那人领命,郑晏亭等人千恩万谢,随着那个调粮官下去了。调粮官是个四十多岁的车轴汉子,长的虽然憨厚,但是长年累战,这个人的眼神中都有一股杀气。
不一会众人来到所谓的沧库,郑晏亭等人一看前方的大空地上堆着整堆的东西,有方的有圆的,大多都是麻袋这类的,还有不少的枪刀器械,在最里边有整整七大个大包袱,每个都有一人高,像是个大圆球,调粮官来到大包袱前,全部大开,笑道:“几位,这里就是我军冬装,梁将军吩咐过,随便挑。”
郑道:“我们拿走了一部分你们怎么办?”
调粮官道:“壮士不要管我们,这个战场是我们胜了,整个战场都是我们的,要多少暖衣便有多少,梁将军之所以要送你们新的多半是因为你们是客,又帮了我们的忙,故此若是给你们旧的有失礼数,既然将军一片热心各位英雄就别在客气了。”郑大喜,调粮官高声道:“全休将士后背朝里,脸朝外,各位英雄不走不准回头。”调粮官又对郑晏亭众人道:“此处简陋,各位女英雄不便远处换衣,我已让他们背对着里边,你们尽管换便是。”说罢那调粮官与那些士兵一们,脸朝外站定。
九个人不再客气,各自捡了一套,八个女子显然不背着郑晏亭,而郑经过这两个月的时光也早已习惯了,并未感到不适。众人穿了暖衣,暖裤,踩了暖鞋,往前一站,郑晏亭等人顿时感觉一股子暖流从外往内行走,别提多舒畅了。郑晏亭道,官爷我们换好了。
古人迷信,大秦主水,故此士兵将士皆穿黑色,铠甲是黑色,里边的胄也是黑色的,现在的冬衣也是如此。
提粮官与众士卒方敢回头,再一看郑晏亭等人,提粮官不住称赞道,那些女子也与男子一样穿的黑衣,再配上又黑的脸,还真有些威风。
众人随着提粮官来见梁博,自从孟勖阵亡后,梁博便成了现时的三军主将,战场刚刚结束,他的事便来了,第一件便打扫战场,然后安排斥候,再然后便是记功。现在梁博正干这件事呢,见提粮官带着众人来到自己的面前,看了看众人,面露喜色道:“人嘛还得穿衣服才好看,再大英雄不穿衣服那也不威风。”
他看了郑晏亭半天突然想起个事来,遂唤来一个士兵才要干人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