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富看着那张金卡,一脸无奈,一脸谄媚,挤出一丝笑容道:“掌院您金卡在手,天下我有。怎么会是诬告?”
崔大富心里已经把自己已经骂了无数遍。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忘了杨淩有晋省太上皇张泽的金卡?那在晋省几乎是如朕亲临的御牌啊。
他倒是不信张泽能把一个朝廷七品命官抓起来,巡抚不至于做那么没品的事。
可是杨淩举了金卡,那举的不是一张卡片,举的是他张泽的脸。他崔大富不但没给面子,还噼噼啪啪打了张泽这个巡抚的脸,这气巡抚大人能忍吗?
崔大富的侄儿是七品县令不能随便抓,他崔大富是个平头百姓,有什么可忌讳的?张泽随便安排府台过问,府台就会让通判抓了他崔大富严刑拷打。
不用说他崔大富多的是为富不仁的事,就真是个古今第一大善人,大刑之下什么口供得不到?他崔大富此生也是活到头了。
恐怕他的侄儿从头到尾屁都不敢放,还要骂他崔大富是个傻x。都说败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难道更高一级的巡抚就是明镜高悬?这事巡抚大人根本不会问什么对错,因为你崔大富一个百姓撅了巡抚的面子,本身就是天大的错了,弄死你还需要别的什么理由?
崔大富已经全身冷汗,两腿颤颤了。
他当时就因为巡抚送杨淩金卡,杨淩有了上达天听的机会,才希望和杨淩搭建友谊的桥梁。现在财迷心窍,居然就好死不死的忘了杨淩手里有金卡!
张泽和晋省都司魏泽号称晋省“双蜇”,就是说这两个家伙心黑手辣,咬人都带毒。张泽只要正气凛然的吩咐知府不要偏听偏信杨淩,一定要秉公办理,秉公办理的结果肯定是办他崔大富一个罪该万死的铁案。
自己太幼稚了,怎么犯了这样低级错误?他必须付出代价弥补了。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杨淩小人得志,满脸笑容哼起歌来。他把金卡翻来覆去反复看了几遍,嘟囔道:“真是金卡!比银行金卡还金卡,货真价实啊!这玩意儿比武力威胁管用太多了。巡抚大人真是个好人啊!”
杨淩不分青红皂白,给张泽颁发了好人卡。然后珍而重之的收起金卡,冲崔大富摆手道:“屋我就不进了,就照顾你个小生意,这么点儿功劳还喝茶不好意思。首富你看这几碗面......”
崔大富直起腰严肃的表决心:“崔某诚心礼佛,几碗面还要谈钱,掌院就是不把我当兄弟处了!掌院能给崔某一个礼佛机会,崔某就感激不尽了。今后每晚戌末,崔某保证准备好面食,碗大量足,请掌院看我行动吧!”
“嗯,”杨淩很满意,中肯评价道,“崔首富果然是大善人,慈善家。以后我还会给你别的机会的。”
崔首富打个趔趄:得,你这一个机会我就一年亏600两银子了,你还要给我别的机会?你还让人活不?
杨淩看崔首富脸色通红,怕崔首富来个急性脑溢血,那可就鸡飞蛋打了。忙安慰道:“我是个孩子,哪有那么多机会,笑谈,笑谈,再见。”说完就走。他担心崔大富看着他血压就上升。
崔大富喘过一口气,抚了抚胸,和扬长而去的杨淩眼含热泪挥手告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感情多深,对杨淩有多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