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淩和煮饭师傅商量了一下,每个月他个人出一两银子,晚饭还是由师傅上灶。一顿饭煮三百多斤米,一般人还真煮不好。
让杨淩每月出一两银子,武僧们过意不去。罗天厚道:“掌院,不然我们自己学着做饭吧?”
杨淩摇手道:“术业有专攻,你们把武功练好,就不枉我花这银子了。”
武僧们每月是有例钱的,只是太少,每月10文到30文不等。一两银子对于他们确实是巨款,只有杨淩这个新得了巨款的小财主才支应得起。
杨淩致富不忘乡亲,没把钱送回家里,反倒搭在大家身上,让武僧们十分感激。
他们哪知道杨淩对这个时代有陌生感,对这个身体的亲人更有陌生感。宋之问离乡久了,还“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呢,他跨越了四百年时空,能拖得晚一些见亲人就晚一些。再说寺里也有规矩,武僧也需跳出三界外,不能在学武期间和家人联络,一经发现,那是要解除合同的。
下午王管事领来了米面,晚上武僧们享受了第一顿晚餐。虽然只有米饭咸菜,大家还是像过年一样快乐。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一餐饭真的值得快乐。
大通寺武院是最放任自流的武院。所有武僧都以自学为主,想学什么功夫,自己去藏经阁借武功秘籍。实在看不懂武功秘籍,再找某个师兄随便指点一套功夫。
大通寺的藏经阁紧邻武院,武功秘籍多得是。
晋省两千年来,一直是胡汉鏖兵所在。到了大章朝,又是九边重镇,不知多少鲁智深一样的好汉,杨五郎一样的猛将因为各种原因遁入空门,伴着青灯古佛。寂寞之余,写下自己功法的人实在太多。
这些功法虽然不许外流,但是武僧经过掌院批准,借阅是没问题的。至于说杨淩,那就是随便翻看了。
藏经阁的掌院永信,对胡乱翻看秘籍的杨淩有些好奇。这家伙每一本秘籍都是翻看一遍就丢回原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真是神奇啊。
其实杨淩哪有那能耐。他只是有了玄一经,对各种内功不感冒。玄一经已经有副作用了,怎么还敢练什么其他功法?
杨淩在心目中的圣地藏经阁呆了一天,终于确定自己再练这些玩意儿是浪费时间。没有内力驱动的招数等同于广播体操,学和不学没什么大差别。
这让他越想越亏,身在宝山空手回,这不是与佛无缘吗?既然与佛无缘又为什么被命运安排进了大通寺武院?自己与道家如果真有缘,怎么无论玄一经还是八极拳,这两样东西为什么都没有老师言传身教?而且无论后世玄一观老道还是这一世三星观老道,又对自己那么不友好?
越想越乱,杨淩只能哀叹自己生辰八字不好,靠山山倒靠水水干。
前任掌院永平是个甩手掌柜,到武院来多数时候是睡觉,偶尔睡舒服了,也会下场对打几场过过手瘾,美其名曰指点武功。
武院这种一盘散沙状态,杨淩当然不答应。他把这些武僧当成了乱世保命的根本,哪能放任自流呢?
后世创业讲究定目标,搭班子,带队伍。现在目标有了,搭班子就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