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唐糖无奈的走进病房。
关予白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微微有点近视的他,带着一副银边框眼睛。
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模样。
只是,现在这派头……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有病的。
除了脸色还稍微有些蜡黄。
唐糖轻轻咳嗽一声,关予白这才发觉有人进来了。
看到来人,急忙起身,“阿姨。”
唐糖嗯了一声,低着头走过去,在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予白,最近医院的床位还是挺紧张的,你看看现在能不能……”
关予白哦了一声。
抬手轻轻抬了抬眼镜,说道,“我是需要出院了吗?”
唐糖抿了抿唇,“最好是。”
关予白点点头,“阿姨,再给我一天时间好不好?”
唐糖哪里还能拒绝?
连忙点点头,“当然可以。”
唐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律师事务所那边就打来电话。
关予白拎着笔记本电脑,匆匆回去。
晚上,等阮凉溪下班过来,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皱了皱眉头。
刚好有护士小姐姐经过,阮凉溪赶紧问了一嘴。
护士说,“关先生……好像从下午查房的时候就不在这里了,估计是出去了。”
阮凉溪微不可察的咬了咬唇。
同时点点头,“谢谢。”
她一个人出去,在医院旁边吃了晚饭。
在纠结给不给关予白带饭的时候,手机来了电话。
阮凉溪看了一眼那串号码,心里突然有点生气。
手机在手心里想了一大会儿,才接听。
关予白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溪溪?”
那种刻意的想要讨好却始终不得其法,所以小心翼翼的态度,跃然纸上。
阮凉溪心里忽而有些不是滋味。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抽出餐桌一角的面巾纸,揉了揉眼睛。
关予白轻声细语的说道,“今晚我有点事情,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阮凉溪打断,“工作?”
关予白嗯了一声。
阮凉溪冷嗤一声,“身体好了?”
关予白一滞,立刻咳嗽了几声,“没有,可是有的工作必须要做。”
阮凉溪说了一句,“那你就忙吧。”
旋即,挂断电话。
静默了一分钟,她起身,结账,离开。
一个人在路边走。
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是生气关予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还是……
唯恐,他这一次,又突然从自己的世界消失,就再也见不到了?
阮凉溪放慢了脚步。
路边的法桐树叶,在微风吹佛下下落。
大大一片的叶子,落在阮凉溪的肩头。
她侧眸看了一眼。
忽然眼眶一热。
法桐,曾经是她爸爸最喜欢的树。
因为爸爸说过:法桐树是珍贵的阔叶用材树种,材质坚重,耐腐朽,为优等用材,山区广有分布。木材供制乐器和家具用;树皮纤维可造纸;种子炒熟供食用,亦可榨油,供制肥皂和润滑油。又为绿化做出贡献。
他还说,他要学习法桐树。
让自己的每一分光和热,都要散发到人民群众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