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原来看她,她竟也不遵从父亲的意思装病。
越想,长乐侯就越想打一顿苏鱼,可是也被苏鱼的话戳中了要害了,要是他现在打了苏鱼,气固然消了,可是外边会怎么传扬他?
传他恼羞成怒?
长乐侯气得打也打不得,只能憋着气在心口,也不想看见苏鱼,愤愤甩袖离开了。
苏娉婷仍旧是在哭,她低低哀求道,“大姐,别再这样说父亲了,此事都怪我,父亲都是为了我,这都是我的错。”
苏鱼看她这一番姿态,丝毫看不出来破绽,仿佛是真的在愧疚在难过,若不是清楚的明白她美人皮下的龌龊心灵,她怕是要相信了。
也难怪,这么一番惹人怜惜的好演技,前世能博得她的真心爱护。
她顿了顿,“娉婷不要哭了,虽然说,你穿了我的衣裳去参加宫宴,但到底此事是那个糊涂的父亲做出来的,不知者无罪。”
她此时怎么能和苏娉婷闹翻脸呢,她得好好的看着,那母女三人得意的嘴脸,再从高处跌落下去的痛苦。
那才叫爽快呢。
苏娉婷擦了泪水,感激的望着苏鱼,“大姐真是好人,今后娉婷必定会规劝父亲,父亲只是太疼爱我了,假以时日,父亲必定能看见大姐的好,像疼爱娉婷那样疼爱大姐你的。”
苏鱼含了笑,拉着苏一萍道,“二妹真是菩萨般的心肠,五妹妹方才挨打了,我去给她上药,二夫人,我就先走了。”
尤氏被猛地提到了名儿,惊得差点一个激灵,“好好,去吧去吧。”
苏鱼这才拉着苏一萍回了爱嘉院,甘姨娘放心不下,也跟着过来了。
她虽出身青楼,可最会的就是识眼色了,一瞧今日苏鱼的做派,还有苏鱼手里依仗的资本,她就明白了,苏鱼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甘姨娘瞧见苏一萍白白嫩嫩的胳膊上,多出了几道红痕,还隐隐的泛着血丝,她心都疼得发颤,眼泪都快落下来了,“萍儿,疼不疼?”
她没有想到,一贯宠爱她们母女的长乐侯,竟然会拿她们母女来撒气。
不就是觉得,她们母女后头没有人撑腰,她是从青楼里边被长乐侯赎出来的,没有娘家,其他的妾室,都多多少少都有娘家撑腰。
比如说碧姨娘,有尤氏在后头,梁姨娘,又有老夫人在背后撑腰,唯独她,什么也没有,空得长乐侯的宠爱,可长乐侯生气的时候,连这宠爱也没了。
想着,甘姨娘就悲从中来,搂着苏一萍流着眼泪。
苏一萍懂事的不喊疼,她睁着还湿漉漉的睫毛,轻轻的拍着甘姨娘,“姨娘不哭,萍儿一点也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