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路有些窄,车子就这么停着,挡了路。
苏北皱了一下眉头,无奈下只好带着俩孩子,侧着身子,贴着墙根慢慢的挪进了院子。
“少夫人,你回来了。”云枳手里端了一碗刚熬好的药,应该是要给老夫人送去的。
“我看门外停了一辆车子,家里有客人来了吗?”苏北问道。
云枳说:“是二爷过来了,此时正在老夫人屋里,跟着老夫人说话。”
苏北愣了一下:“二叔来了?”想了想:“就他自己吗?”
云枳说:“是的,就二爷自己过来的,”顿了一下,道:“二爷跟周婷离婚了。”
苏北:“……”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二叔跟……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枳:“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也太突然了,竟然离婚了?
不会是因为周婷偷东西的事情吧?
苏北脸色凝重。
傅廉跟周婷离婚,是不想被周婷连累丢了名声?
可毕竟是自己妻子,说离就离……
苏北心情很是复杂。
“少夫人,你要过去老夫人那一趟吗?”
“……先不了,我回去换一套衣服。”
“那好,我先过去了。”
“嗯。”
傅老夫人屋内。
香烟袅袅,有些安静。
吱呀——
门被推开,云枳端着药进来。
“给我吧。”傅廉伸出手,截住了云枳手中的药。
云枳动作顿了一下,而后把药给了傅廉。
刚熬好的药,有些烫,傅廉吹了吹,之后才喂给傅老夫人。
云枳有些惊讶。
这么多年,还是二爷还是第一次这么孝敬……
是转性了吗?
不过,药喂到了嘴边,傅老夫人却并没有张嘴喝下。
傅廉手收回了一些,疑惑:“妈?”
傅老夫人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指了指傅廉旁边的茶几。
“……”刚刚说了那么多,老太太是还没有原谅他呢。无奈之下,傅廉只好的把药放到茶几上面。
傅老夫人偏头,看向云枳,语速很慢:“你出去。”
云枳颔首,离开了屋内。
等到云枳出去,傅老夫人看向傅廉,开口道:“谁让你离的婚?”这句话,带着些气,声音不大,微微有些喘。
她的身子,到底是不如从前。不想服老,是不行的了。
可偏偏的,三个儿子不让她省心!她都这幅样子了,依旧是……让她有操不完的心。
傅廉抿了一下唇,低声道:“周婷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儿子实在是无法继续跟她一起生活。离婚是我自作主张。”
“你——”傅老夫人抬手就要打傅廉,可是手刚抬起来,她就咳嗽了起来,一直喘,有些上不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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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傅廉被吓到了,连忙的起身,弯腰帮着傅老夫人顺着气,一边顺,一边道:“您别生气,别因为我气坏了身子。我知道我不孝,辜负了您一直以来的期望。”
傅老夫人眼睛都红了。
岂止是辜负,她生了四个儿子,扪心自问,她没有对不起他们过,可是怎么的就长歪了呢?到底为什么啊!她无数次的问自己,想她是不是没有教育好。
看着傅老夫人好了一些,傅廉单腿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道:“妈,对不起,是我没管好自己的妻子,这让她……对不起。”
傅老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她身边道着歉的傅廉,眼眶又红了几分,扭过头,道:“算了,你都这么大了,有你自己的注意。”缓了缓,看向傅廉,抬手覆在傅廉的手背上,“我就一句话,别再跟云商抢傅氏。”
傅廉:“……”
傅老夫人加重语气,重复:“别再跟云商抢傅氏,你听到没?我死后,该给你们三的,都会给,不会亏你们少你们。就只有一点,你们别再打傅氏集团的主意!”
“……”沉默良久,傅廉才低低应声:“……好。”
傅老夫人长出一口气,疲倦道:“走吧,我想静一会儿。”
傅廉站起身子,看了一眼茶几上已经凉了的药,端起来,说:“我让云枳帮您热一下。”
傅老夫人没出声,只是阖上了眼睛,闭目养神着。
“……”
傅廉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云枳不放心,一直都在门外候着,见到傅廉出来,她叫了一声:“二爷。”
傅廉看了一眼云枳,单手把药递过去:“拿去热一下。”
云枳双手接过:“好的。”并没有立刻的去热药,而是站着,等傅廉先走。
傅廉凝眉,扫了一眼云枳,然后又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片刻,才走下了台阶。
云枳站在门外,目送着傅廉完全出了院子后,她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不要抢傅氏?
呵呵,老太太有把他当成傅家的人吗?怎么,就变成了抢呢?他不过是想拿回来属于他的东西而已!
走着走着,傅廉忽然地停下了脚步,目光深沉的迎面的苏北。
“二叔。”苏北走近,对着傅廉,客气的打了招呼。
傅廉双手插兜,静静的看着苏北,半晌,才开口道:“不愧是云商的妻子,好手段。”
苏北浅笑:“二叔过奖了。”
傅廉问:“你是怎么确认,是周婷偷了东西的?”这事情,他都不知道,并且来探望母亲的人那么多,母亲屋内没有监控,怎么就那么确定是他们?其实就算是报了警,证据太少,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苏北:“不知道,只是怀疑。”
傅廉嗤笑:“就不怕怀疑错了?”
“错了对我有什么影响吗?”苏北笑着道:“名声这种东西,对我不重要。”
傅廉无话可说,多看了一眼苏北,然后擦着她的肩信步离开了。
苏北挑了一下眉头,双手环抱,屈指点了点臂弯。
她二叔还真是个狠人,对自己几十年的妻子都能如此狠心,说抛弃就抛弃,日后不得不多防着点。
哎。
豪门夫人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