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回屋将戴着的耳环取下,刚收回箱内,初翎就面色古怪的跑来禀报。
他方才出去贴谢客告示时,听隔壁茶馆来吃早茶的议论,说是当今舒王的王妃,是个会用邪术操纵凶兽的妖妃,有人亲眼见着那妖妃操控巨兽吃了好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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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衍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操纵凶兽吃人?
这传言可真是传得离谱。
若说操纵凶兽,她倒也认了。
毕竟那日的数条巨蟒,的确是畏惧她体内死气,所以才会对她乖顺听话。
但说吃人,这就过分了。
险些被吃的可是她自己。
云衍挑眉想想,传言定是从金华苑传出去的,恐怕是幕后的大人物要换个路子对付自己,想从舒王府开条口。
“不用管,随他们去。”云衍摆摆手,让初翎去忙自己的。
反正这妖妃的名头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她从冥界重生回来,用着别人的身子,还有冥界死气加身,修习的又是要命的邪道功法,人不人鬼不鬼,别说妖妃,就是鬼妃也不为过。
至于放出流言之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再过两日就是账典大议,此回炸毁天诛阁分舵的消息,最快也要十多日才能传到其他分舵处,以防万一,大议还是改去云楼为妙。
到时候天诛阁其他分舵来寻仇,必定会声势浩大。
而各处云楼同衍居的人手,不用数也知道,在庞大如斯杀者众多的天诛阁面前,根本不够看。
不过嘛……云衍叹了口气,事情反正也发生了,为保住她赚钱的生意,只能走一步险棋了。
云衍从后宅的暗道去往临街的宅子,在宅内驻守的手下给她备好车马,等她换了衣物便前往云楼。
牧天青被关在云楼地牢里,心脉受损,内力大失,刚醒来就一副暴怒之相,不安分的试图挣脱玄锁。
覆着鬼凤面具的云衍华衣坠地,款步入内,嗓音柔媚惑人的笑道:“阁主,这玄锁是金华苑专用来捆那些凶兽的,您还是省省力气,免得难堪。”
“鬼凤?”牧天青不再挣扎,怒视来人:“想不到,那丫头竟是你云楼之人!好啊,区区云楼竟也有胆与我天诛阁为敌,鬼凤,本座倒是小瞧你了。”
“过奖。”云衍在离牧天青一丈之遥驻足:“想必阁主还不知道,你座下分舵昨夜已被炸毁。”
闻言,牧天青双目圆睁,满脸写着震惊与不可置信:“你怎么敢!”
“哎呀,奴家也是被逼的。”云衍委屈的撇嘴:“阁主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楼中那丫头抓了去,那丫头历来心大不知天高地厚,此回…得罪了天诛阁,奴家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你且等死吧!”牧天青满含愤怒的冷哼一声:“本座心腹很快就会通知各处分舵,你们活不了几日。”
“奴家也这么以为。”云衍哀哀叹气:“所以,奴家已去找过太守大人,他手中可调用禹州八城守城军,应是能抵挡一二。”
“胡说八道!”牧天青瞪大眼,忍不住吼了起来:“他不可能帮你!”
“为何不可能?”云衍转而勾唇,覆面遮掩了眉目同鼻梁,露出的红唇便显得尤为夺目:“不是奴家自夸,太守大人对奴家,那可是愿意豁出性命的喜欢,阁主以为区区几支守城军,他如何不敢给奴家用呢?”
说着,从袖中取出被红绳拴成一串的守城军调令。
牧天青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对啊,听阁主的意思,怎么好像同我家铮郎很熟?莫非…”云衍假意奇怪:“可奴家并未听铮郎说起过呀,昨夜奴家让人去天诛阁救那丫头时,也同铮郎说过,可能会做得有些过分,铮郎也是同意的。”
牧天青见着这调用令,心中已然信了大半,最后一丝疑虑,被云衍这口口声声的铮郎,彻底打消了。
听说昨夜之事林铮竟事先知晓,难怪那丫头来时毫无惧色,还敢向他讨酒喝!
他气得发抖,低声骂了四字:“叛徒!蠢货!”
云衍的笑越发浓重,她猜想的不错,昨夜暗道一闪而过的藏青色衣袍,正是林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