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哥哥儿时就性情冷寂,不管对谁都淡漠疏离得很,从上话的女子很少,能时常待在他身边不被他撵走的,便只有我一人。”邢上瑶道:“我以为他对我虽然冷淡,但始终是有些不同的。”
云衍来了兴致,险些要让阿沁给她取些瓜子来了。
“后来他伤重昏迷,我被禁足相府一直不得去见他,再见时,已是两年后的宫宴上。”
“宴前皇上封赏群臣,将禹州赐给阿澈哥哥时,阿澈哥哥便当场提出要前往羽城修养,皇上竟是准了,宴后我本想问他为何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他态度却比两年前更冷淡了些,只答了我两字‘养病’,我想他一定是为了不让我伤心才对我如此的,可…”
“半年前他带着舒王府众人离开上京前往羽城之前,我又偷跑出府去找过他,但舒王府的人说他旧疾复发还未醒来,府内的左卫告诉我,他去羽城是要寻人。”
邢上瑶表情复杂的顿了顿道:“他重伤回京后突然就开始让属下去查一个女子的下落,听说那女子是在羽城后,他就命人前来建府,若非他重伤难行时常昏迷卧床,只怕他不会在上京等两年,所以其实不管皇上有没有封地,封地是不是禹州,他都会来羽城。”
云衍眯眼,努力压下心头的好奇,正了正神色。
“我不知道阿澈哥哥如何会认识羽城的女子,他以前并未到过羽城。”邢上瑶叹气。
云衍道:“本王妃倒未曾听王爷说过那女子的事。”
邢上瑶神色变了变,欲语还休:“但如今看来,阿澈哥哥应是没找到那位云姑娘,否则,他断不会答应皇上赐婚才是。”
云衍脑子顿时一声惊雷起,思衬道:“云姑娘?”
邢上瑶点头道:“是啊,阿澈哥哥为了她不惜迁府至此,当真是…”
云衍有些恍惚,脑中一时乱了起来,突然便起身寒暄告辞。
邢上瑶看着云衍神色古怪走的匆忙,眨了眨眼,眸中一丝笑意闪过。
回知鹤居的一路上云衍都在恍神。
万安澈要找姓云的姑娘……
禹州姓云的何其多,可羽城姓云的,只有云府一家。
半年前……许多事都是从半年前开始的。
云衍知道天下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可这也过于巧了。
她推开万安澈的屋门,走了进去。
万安澈从案上抬了抬眼,云衍把手里刚做的百合莲子甜汤和半道上从逐一手里截下来的药碗一并放他面前,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放下手里的笔,接过云衍递给他的汤匙,沉默不语的喝了一口甜汤。
云衍看他喝了下去,挑唇笑了笑:“我听邢上瑶说,你来羽城,其实是要找一个姓云的?”
万安澈对上她的眼,毫无躲闪:“嗯。”
“你找到人了么?”云衍干脆俯身一手杵上桌案。
万安澈慢悠悠喝着甜汤:“嗯。”
云衍一愣,找到人了?
“那人,是羽城的?”她收手后退了一小步。
“嗯。”万安澈不疾不徐道:“就是云府之人。”
云衍双瞳骤缩,神色瞬寒:“是谁?云岚?”
万安澈似是笑了笑:“云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