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她闭了闭眼,阿肆已走上前来,带着侍卫将李华茹拖离座上之人面前,稍远些的地方,将其捆在牢房的青铜栏上,划开衣物,剑入皮肉。
从脚上开始,侍卫冷脸剥离李华茹的皮肤,露出触目惊心的血肉,伴着李华茹凄厉无比的叫喊,一层一层,一刀一刀。
这般景象,常人如何受得了?
云岚在李华茹胸前的皮肉离体时,已晕了过去,万安澈命侍卫将人弄醒,逼迫她抬头睁眼好好看着她的母亲。
她除了红着眼摇头哀鸣,什么也做不了。
当她第三次晕过去时,云衍制止了正要再次将人弄醒的侍卫,冷着脸像是在看一场并不好看的戏,直直盯着已不成人形的李华茹。
在侍卫剔去李华茹右手手骨时,她便断了气,尸身被丢入樽狱专放死囚尸体的瓮房,隔日就会被运往尸厂烧了。
从樽狱出来乘上马车时,已是亥时三刻。
云衍冷着脸在马车上自矮桌里取出一张提前做好的换颜皮,当着万安澈的面明目张胆换上,脱了一袭华服,露出早就穿在里头的素衣,对万安澈道:“我晚些回去。”
说完,径自掀开车帘跳下车,从右边的巷子走了。
万安澈看着身侧一堆衣袍,不语。
衍居,云衍一身寒气推开了后宅的屋门,白楼正坐在堂中同初翎议事。
见云衍这副模样,初翎后背一寒,自觉退出门外。
云衍也不说话,径自去拿了几坛霜花酿来,坐在木榻上就往口中灌。
白楼呆愣的看着她这粗狂的喝法,什么也不敢说,不敢问。
半晌,云衍已喝了半坛子,幽幽开口:“我让人剥了李华茹的皮剔去她的骨,生生将她折磨死了。”
白楼被茶呛了一瞬,咳嗽几声:“她该。”
“可我娘也回不来了。”云衍叹气,接着灌酒,又道:“还是衍居好,在舒王府我毕竟不能这般豪饮,还得端着王妃的身份。”
白楼又咳嗽了几声。
云衍挑眉,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看着屋外阴郁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子时,云衍提着酒坛子摇摇晃晃溜达回了王府,凭着舒王御令长驱直入知鹤居。
知鹤居门前驻守的侍卫见了鬼一样看着她边走过来边从脸上撕拉下一块人皮一样的东西,露出那张惑人的脸来。
侍卫头子松了口气,领着发愣的其他人朝云衍行礼,让开了道。
云衍推门而入,恍惚间觉得屋中陈设有些陌生,她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屋外,没有露台,没有清荷池。
她一拍脑门,醉酒误事,竟走错屋子了。
刚要折身出去,眼角就瞥见一抹白。
万安澈正懒懒靠坐在一旁的软塌上翻看古籍,一袭白锦如月,除去发冠的墨发散在腰间胸前,面色略微苍白,眉目面容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神。
他目光淡然看着一身酒气神色茫然的云衍,没有说话。
云衍晃晃悠悠对他行了个礼,站稳,口齿不清道:“失礼,我走错地方了,这就走。”
口中说着这就走,脚却是直直朝着万安澈跟前走来。
她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此刻的万安澈十分吸引人,凭着酒劲,想走近些细细看一看这张漂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