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万安澈说话,顾方和阿肆满面震惊,顾方更是快步走过来屈膝跪下:“王爷,可需去暖池?”
万安澈道:“不用,本王无事,辛苦你了,且回去歇下吧。”
顾方在原地僵了一瞬,立即起身告退,离开前,眼色复杂的看了云衍一眼。
屋中顿时又安静下来,云衍满心想着死气的确有用,并未注意万安澈此刻看她的眼神。
他闭了闭眼,撑着身子坐起来,云衍见状,下意识伸手去扶他:“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他淡然道:“阿肆,拿块锦帕来。”
阿肆领命出去,片刻折返回来,将手中干净洁白的锦帕送了过来。
万安澈接过锦帕,将云衍往身边一拉,动作温和的给云衍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淡淡道:“好歹擦一下水汽。”
云衍被这暧昧的动作搞得有些不自在,夺过锦帕来自己胡乱擦了擦头发:“我自己来。”
她忽而岔开话题:“你是不是被今日之事吓着了?”
本是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没想到万安澈冷冷淡淡的答她一句:“嗯,我胆小。”
云衍一时语塞。
万安澈又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云衍点点头,默默抓着锦帕走了。
回凤临阁后,她吹口哨召来栖在蓝楹花树上的青雀,将今日之事传给白楼去,让他吩咐下去查查云耀自云家入狱以来都去做了些什么或者有没有人去过云府。
陆玖愁眉苦脸传信给暗卫,让人去护着那只飞走的青雀。
云衍浑然不觉,径自回屋打坐修习。
对方已盯上舒王府,她要更加谨慎,尽快让自己有能力自保。
之后的七日,云衍都闭门不出,专心研习胧月诛天的心法。
在体内死气护持下,顺利习至第四层,内力吸收过半。
当夜,白楼传来消息,云耀来王府闹事前,曾去过花街出雨楼和阚酒肆,期间并未有人到访过云府。
白楼已让人去盯着出雨楼和酒肆,但,还有一个消息,需当面告诉她。
她让阿沁给她取了一套王府丫鬟的制衣来,匆匆换上便要出门。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怪响,像是某种乐器所发出来的。
云衍在凤临阁门前顿足,沉声问:“阿沁,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立在池边的阿沁满头雾水的摇头:“回王妃,奴婢不曾听见什么。”
正当云衍狐疑之际,那怪响又断断续续传入耳畔,并且越发令她感觉熟悉。
对了,是索朗月央听过!
是西国万象师给索朗月央下蛊之时,用一只陶制的笛子吹奏的声音。
她折身跑回屋中,取了笔墨在纸上写写算算,寻着索朗月央的记忆,将这几段异笛声译成了文字。
是西国的文字,大意是要她明日寻机会出府,未正时在城郊人市,以西国王储的琥珀腰佩为接头之物。
云衍呆坐在原处一番,突然抓起纸张便跑了出去。
阿沁跟到凤临阁院门前就不敢再走,眼睁睁看着云衍一身丫鬟打扮往万安澈屋里去了。
她到门前自然而然拿出舒王御令在侍卫面前一晃,推门便进去。
万安澈恰好在前居的软榻上半卧着看书,见云衍这幅扮相急匆匆进来也不惊讶,静静看着她走过来就问:“索…随我从西国一起来的嫁妆放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