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手里拈着一只琉璃瓶,瓶里装着冰蓝色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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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悠悠地与殷珩说道:“以往,在北原,是雪狼的天下。后来我的族人入主北原,杀了不少的雪狼。雪狼都是成群结伴而行的,要想驯服它们听从自己,唯有杀了它的伙伴,让它成为孤狼。眼泪,是最能让它们软弱的东西。”
琉璃瓶里装的是以雪狼眼泪做为药引的专门用以驯服雪狼的药。
这是原北琅族一代一代摸索相传,钻研出来的猛效药物。只有强悍的雪狼才会在这猛药下存活下来,但体内的狂傲野性也会在药物的不断折磨中被摧垮,最终变成听从于施药者的宠物。
现在女王用它来驯服大殷的殷武王。
那药来势汹汹,殷珩垂头像猛兽一样挣扎、发出低吼咆哮,他眼里渐渐爬上红血丝,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癫狂的状态。
女王满意地看着连黑暗都夺不走的他的意志力在药效的作用下一点点涣散,整个地牢里都是他将铁索摇得哐哐作响的震耳欲聋的声音。
他是猛兽,比雪狼更珍贵更凶狠的猛兽。
殷珩眼前渐渐陷入了黑暗,他什么都再看不见。那种黑暗渐渐侵蚀到他的意识当中,他仿佛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
有人在抚摸他,他极力睁开眼想看清楚,可他看见的就是孟娬,是那个他心里念得最深、牵挂得最紧的女人。
他知道,那异香定又是灵犀香。
这次不论他怎么试图从这女人身上找到破绽,慢慢地竟都失去了辨识的能力。
女王把灵犀香的量往上加了十倍。
她在他面前款款宽衣,眸里含笑,轻声呢喃:“阿珩,你可想我?”
殷珩浑身气血翻涌,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硬是将周身经脉逆行,气血在体内激荡,在女王刚贴上他的时候,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垂下了头去。
女王面色变了变。
之前那五天的时间他经受住了考验,她给他施的药量完全在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以内。
女王是想驯服他,并不是想要他的命。
金麟的大夫更擅长研制异域的药,对中原博大精深的药理并不精通。对于殷珩的情况,他们轮番给他灌了许多药,皆不得好转。
他的情况根本不是女王的药所引起的,而是他自身引起的。
后来女王来问崇咸,老柴是谁。殷珩惜字如金,就只说出了这样一个听起来像人名的两个字。
崇咸道,老柴是殷武王的随行军医,他医术最为高明,又是常年擅长治疗习武之人的身体伤况,只要他来,定能治好殷武王。
女王考虑一番,决意叫阵大殷阵营,让他们把那个叫老柴的军医送过来。
眼下大殷那边得知殷武王在冰湖上全军覆没,群龙无首正乱成了一锅粥,再不敢贸然往北域行进。先前在北域驻扎的营地天气太过严寒,将士们撑不了太久,故都撤了回来。
而金麟军队这一阵先前亦是被殷珩打得元气大伤,正处于整顿休停之际;他们又俘虏了大殷的殷武王,更加不急于战事了。
眼下金麟一叫阵,殷国那边就慌得不成样子。
殷武王已死,他们还拿什么跟勇猛的金麟士兵和雪狼抗衡?
然,金麟却喊出,要用手里还没杀光的一些士兵和两个大殷将领来换一个叫老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