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沧澜院,一大早便迎来了一群的不速之客。
侯府的账册天还未亮便送到了沧澜院,连同着账房,一块在外面候着。
不用去请安,加上有了身孕,谢德音难免睡得久了点。
二房三房的人过来的时候,听院子中丫鬟说谢德音还在用早膳,便个个脸色不好的进了小花厅。
小花厅里面,丫鬟们服侍着谢德音正在用膳,二夫人陈氏,三夫人刘氏进来后,看着谢德音的餐桌上的饭菜,脸色更难看了。
整个侯府缩衣减食的,都素成什么样子了,她谢氏这边竟然鱼翅燕窝,还有北疆过来的玉葡萄!
谢德音也看到了她们两位,并未起身,打了个招呼道:
“二婶三婶来了,青黛,你先招呼二婶三婶她们去前厅坐着,我用完饭便来。”
陈氏当即便炸了,冷笑一声,看着谢德音面前的饭菜道:
“我说呢,这全府上下的早膳都素成那个样子,原来省下来的都用到这儿了!你见天的鱼翅燕窝的,给长辈都吃的什么?让你掌中馈,管这个家,便是让你这样中饱私囊的?果然是商户之女,上不得台面,这才刚拿到对牌,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刘氏虽觉得二嫂的话过分了,但是最终也没吱声,毕竟如果震慑拿捏住了谢氏,她们三房也能跟着受益。
只见谢德音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燕盏,抬眼看着陈氏,目光中并无恼怒,只是沉静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讥笑。
“想来二婶是误会了,沧澜院以及我贴身丫鬟的衣食用度,并没有从侯府支出,花的是我的嫁妆。而且,沧澜院的一日三餐,也是我自己掏钱在小厨房做的,跟侯府的用度并无关系。”
陈氏一怔,随即觉得被驳了面子,面色十分的难看。
“什么嫁妆不嫁妆的,嫁到陆家,便都是一家人。我们陆府上下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吃独食的,上有长辈在,怎如此不知道孝顺?你们谢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上一世,一个王氏已经将她磋磨的身心疲惫,没有见识陆家其他人的阴险。
没想到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氏贪财,眼巴巴的盯着儿媳妇的嫁妆,这个陈氏也不遑多让!
“我正经的婆婆那边都还未拿不孝来指责我,二婶您这又是凭借了谁的势?您若是馋这一口吃食,嫌府中膳食不合口,沧澜院每日里也有多出来给丫鬟们分食的,二婶不妨让人来取。这般兴师动众的来沧澜院指责训斥,知道的说二婶把我当成亲儿媳,不知道的,还当二婶打秋风打到了侄媳妇的院子里,盯着侄媳妇的吃穿用度和嫁妆银子呢!”
谢德音说的一点也不客气,丝毫没给陈氏留脸。
一旁的三夫人刘氏只觉得面皮火辣辣的,没想到平日里一向温温柔柔的谢氏,竟是这样的厉害。
她们本来是想仗着长辈的身份拿捏谢氏,好插手府中庶务,谁知道二嫂误事,因为一口吃的在这儿争论。
陈氏气的不轻,瞪大了双眼,只恨不得上前去教训谢德音,只是她刚上前两步,便被谢德音身旁这两个健硕的丫鬟给拦住了。
“你竟然这般跟长辈说话,实在是不孝至极!”
谢德音神色清冷,极盛的容貌下,一双眸子沉静如深潭。
“二婶开口商户之女,闭口谢家教养,若是我不吱声便这样由着二婶指责,那才是真的不孝,对不住爹娘的教养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