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崇走上前来,伸手欲扶起白玉卿。
仅碰到对方衣摆,便被白玉卿避开。
欧阳崇顿住。
白师弟究竟醉了,还是没醉?
下一刻,只见白玉卿清风朗月般的俊脸上,浮起一丝酒红色,身体歪歪扭扭,朝萧清河倒去。
萧清河正欲起身,便被他压过来。
一个踉跄,双双倒在地上。
白玉卿抬眸,目光迷离。
朦胧之中,似乎看清眼前人是萧清河,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清河……徒儿……”
低低呢喃着,一把将人抱住,脑袋搭在他胸口,竟还蹭了一下。
萧清河:“……”
师尊喝酒后的醉态太魔幻了吧?
这一定不是真的!
“师尊,醒醒。”萧清河勉强坐起身来。
白玉卿对他的话毫无反应,顺势靠在他身上,与他身体相贴,只恨不得和他变成连体婴。
画面属实有点美,欧阳崇不忍直视,“看来师弟并无大碍,既然如此,我便不久留了。”
“宗主留步!”萧清河勉强扶住身边的醉鬼,急忙道:“清河有一事不明,还望宗主指教。”
“何事?”
“师尊为何如此憎恨魔族?今夜出逃的魔族,跟师尊又有何恩怨?”
欧阳崇沉默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
“若不是那魔族出逃,这些陈年往事,怕是连我都要忘了。”
欧阳崇看向醉酒的男人,终于娓娓道来。
“当年魔族与人族之间的结界动摇,无数魔族从结界裂缝中逃到人界,祸乱人间,恰逢月圆之夜,魔族显露嗜血本性,残杀无辜百姓,吸血液食人肉,人间一度成为地狱。”
“各大门派倾巢而出,围剿魔族,无数魔族被压在镇魔塔下,然而那魔族法力高强,抵死不从,被各大门派重伤后,为了逃走,抓走了一名无辜少年,用少年的性命要挟各大门派放他一命。”
“当时我并未在场,只知道各大门派答应了那魔族的条件,然而,那魔族出尔反尔,那名少年惨死,尸骨无存,白师弟大受刺激,发誓与魔族势不两立。”
“此后,白师弟日夜修炼,只为亲手擒拿那魔族,终于在三年后,与那魔族在雪山之巅连战三天三夜,终于将那魔族斩于剑下。”
萧清河愣住,“可是那魔族并没死。”
欧阳崇点头,又道:“并非白师弟心慈手软,而是那名少年尸骨无存,白师弟逼问那魔族关于他的下落,那魔族却什么都不说。”
“所以师尊将那魔族押在镇魔塔下,并非饶过那魔族性命,而是想问出那少年的下落?”
“与其说是问出他的下落,倒不如说是想知道他的尸骨在何处,毕竟他的死是很多人亲眼所见,白师弟只是想将他的尸骨带回,好好安葬,可恨那魔族阴险狡诈,看破白师弟的意图,所以始终不肯透露分毫,便是笃定白师弟问不出下落,便不会杀他,如今,那魔族出逃,白师弟更无法得到答案了。”
萧清河垂眸,望着第一次喝醉的男人,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原来高岭之花的师尊,也有过如此在意的人。
也曾为一个人,拼尽自己所有,并且苦守多年,只为将那人带回,好好安葬。
但有一点,萧清河想不明白。
“那魔族既然凭一己之力,让各大门派束手无策,为何会败在师尊手下?”
如今的师尊,确实是各大门派的战力天花板,可当年还不是。
欧阳崇摇头,对此也很费解,“说来也奇怪,那魔族似乎失去了灵丹,如若不然,各大门派根本无法伤他,以当年白师弟的修为,怕是也无法将他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