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河咬牙,暗暗踢了谢筠一下。
你小子别作妖,要是被师尊发现,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岂料,谢筠不甘示弱,非但没放手,反而拽得更紧,几乎从身后半抱住萧清河。
这个动静,终于引起白玉卿的注意。
他目光一凝,犀利地射向萧清河身后,“徒儿,你床上有什么?”
光线昏暗,看得不甚清晰。
萧清河一颗心几乎跳出嗓子眼,“是徒儿身体不适,在床上多放了床被褥!”
鬼王灵丹在他体内发作,有致寒症状,这一说法倒也说得通。
白玉卿将信将疑。
萧清河顺势道:“徒儿这回并不渴血,只是四肢冰凉,单纯盖被褥似乎并不奏效……”
白玉卿略一思忖,脱掉外套,盖在萧清河身上,“可有暖和些?”
萧清河一噎。
求问,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师尊留宿?
在线等,挺急的!
萧清河急到一身冷汗。
白玉卿看在眼里,叹气,“有何难处不能告诉为师,非要硬扛?徒儿何时跟为师如此生疏了?”
萧清河豁出去了,“鬼王灵丹作祟,徒儿身体发寒,噩梦不断,能不能请师尊陪徒儿一夜?”
话刚说完,后腰被狠狠掐了一下,带着某种怒火。
痛!
但是没办法,谁让这是坑爹系统下的任务。
少年,我很为难,你忍一下吧。
萧清河痛得呲牙咧嘴,也只能强撑着,身体往后挪,几乎把谢筠挤到墙角,终于在床边空出一个人的位置来,僵笑道:“劳烦师尊了。”
白玉卿微微诧异。
徒儿虽说特别能对他献殷勤,但一向恪守礼数,为何今日会有如此要求?
此时,萧清河只穿里衣,侧身躺着,墨发披散,衣衫半敞,衣领微垂,露出胸口一小片肌肤。
此情此景,与平时的儒雅自持大相径庭,朦胧月色中,竟流露出几分旖旎艳情来。
白玉卿神色一顿,不自然地别过目光。
萧清河以为他不乐意。
也对。
师尊向来独来独往,不喜旁人近身,要他跟别人同床共枕,等于往他身上丢虫子,令他浑身不舒坦。
“若是师尊为难,徒儿便不强人所难……”
“无妨。”白玉卿轻咳一声,终于侧身躺下。
一垂眸,便看到萧清河一片雪白胸口。
他迅速伸手过去,将其衣领扯好,“既然冷,便穿好些,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夜色昏暗,便没人看到他耳尖泛起一丝可疑的红。
萧清河可没心思看,因为突然一股怒火袭上心头,汹涌澎湃。
当然不是他的怒火,是感应到的,来自身后的谢筠。
谢筠和师尊一向不对付,如今让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谢筠能忍到现在,已是不可思议。
这股火来势汹汹,眼看着要发作。
少年,冲动是魔鬼!
千万要冷静啊!
白玉卿对此毫无察觉,只见萧清河冷汗涔涔,还一个劲朝身后的被褥挪动,他眉头便是一蹙,“为师是什么洪水猛兽吗?让为师下陪伴的是你,却又如此躲避为师,你是在羞辱为师吗?”
这罪名可大发了!
给我一个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徒儿不敢!”
“那你一味后退是为何?为师身上有什么让你讨厌的东西吗?”
身后这位不让我动弹啊!
萧清河欲哭无泪。
此时,他身上盖着白玉卿的外袍,外袍之下,谢筠的手横在他腰间,力道奇大,岿然不动。
谢筠就在他身后,没有出声,然而冷厉的视线,以及那股充满威胁的低气压告诉他,若是他轻举妄动,他就敢掀开外袍,和师尊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