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都是后半夜烧起来,吃了药下去也不管用,每每一闹就是一夜,白天倒又无事。
朱氏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虽是自家当家的是个大夫,可还是信这一套。
苏锦言一个现代人,更是没往这上头想,这会听得朱氏这样说,不由得愣得一愣。
朱氏见她不懂,就又道:“许是她娘舍不得。”
朱氏的意思是,春杏就是为了生她才没的命,如今朱家为了传宗接代也不要这个女儿了,怕春杏是在地下不放心,想要带她去。
苏锦言听得毛骨悚然,觉得这就是迷信的说法,哪有这些离奇的。
想是这样想,可见小久久一连几日的反复,又有点信这些东西了。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活人都能无缘无故的穿进本小说了,那还有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呢?
等得第二日一早小久久退了烧,苏锦言连早饭都没吃就往梨花村去。
她倒是想立马带着小久久往春杏的坟上去祭拜祭拜,可她又不懂得这些,问张氏更是不靠谱。
这几日又给赵二爷家添了不少麻烦,不想再去劳烦朱氏,这才往苏家去寻钟氏。
何老大在苏家定的五千个饼还没给完,便又多加了三千。
一家四口,从天亮忙到天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半坡村那头秦家的事儿,苏家也听了一耳朵,昨儿钟氏还说等这两日忙完了过去看看,没想到一大早的苏锦言就自个来了。
苏如意嘴里正叼着个杂粮馒头开门,见是苏锦言也是一喜,吞了嘴里那口馒头就问:“姐,你咋来这么早。”
又问她:“你吃早饭了没,我刚热了杂粮馒头,我给拿个。”
苏锦言熬了几日,一张蜡黄蜡黄的,累得跟狗一样,哪里还有心思吃什么早饭。
开口就道:“娘呢,我找娘有事,挺着急的。”
也不等苏如意开口,便直接往正屋去。
钟氏听得她声音,忙将头发盘好了,从屋里头出来,一瞧她这憔悴的模样,又忍不住心疼,问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苏锦言都要哭了,她也不晓得带个孩子还有那么多门道的。
一见钟氏就扑上去,跟个孩子似得撒娇道:“娘,我快累死了。”
孩子们大了,谁也不乐意要抱抱了,钟氏见苏锦言这模样好笑得紧,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哄道:“这是怎么了。”
苏锦言喊了两声委屈,又叹口气,将这几日的事儿都说的一回,又重点强调小久久是多么多么可怜。
最后才道:“照二婆的说法就是我那大姐舍不得孩子,她说让我们带久久去她坟上看看,跟大姐说一声。”
“我又不懂这些,这几日天天都要麻烦二婆,也没好意思去问她,这才跑回来跟娘求救了。”
孩子心善是好事,钟氏也没说苏锦言该不该收养小久久。
想了想就道:“我看这事啊,还是去寻朱家人,那孩子的娘怎么说也是葬在朱家的祖坟里,孩子本来就不舒服,你带着还去,要是再碰上什么不干净的,岂不是更糟糕。”
又道:“你带着她去找孩子奶奶,让她去把这事办妥了,她一把年纪,肯定晓得怎么做的。”
苏锦言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块,叫钟氏一点拨,顿时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亏得我一想到要去上坟,心里还发毛一整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