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的路子同穷人的路子是不一样的,苏锦言觉得似刘君泽他们这样的人家,肯定会跟官府打交道。
若是通过他们去找官府,可比自个往那去碰钉子容易得多了。
苏锦言虽是觉得刘君泽此人很是讨人嫌得紧,不想有多交集,人情这种东西更加不想牵扯。
可为着捣那一窝子坑蒙拐骗的,欠个人情什么的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
陈柔音同刘君泽听闻她要报官,皆是讶然。
刘君泽手中的折扇收起,轻轻的往车壁上一敲。
陈柔音便索性坐到马车门边来,问她:“出了什么事?”
苏锦言也不隐瞒,将柳絮村半山坡上那个破庙的事儿说了。
却是隐瞒了张氏整日在家作怪的事儿。
陈柔音也是大家出身,虽是个姑娘,可见识也不浅,看得刘君泽一眼,便蹙着眉头道:“我记得,去岁渭州一代也生过这样的事儿,不过官府的动静闹得太大,反倒叫这些人逃了。”
说着又问刘君泽:“表哥,你说这会不会是同一帮人?”
刘君泽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半响也不搭陈柔音,只嗤笑一声对苏锦言道:“你这是被骗了银子,狗急跳墙了要反咬人家一口是不是?”
苏锦言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说她,等她反应过来时,顿时气得面色通红。
感情在这刘君泽眼里,她这是因为被人骗了钱,所以才心存报复了?
牙后槽磨得咯吱咯吱响,当下也没得好话,讽刺道:“瞧着是个文质彬彬,有学识有教养的公子哥儿,没想到还就只是披了个人模人样的衣裳罢了,内里又黑又暗的。”
陈柔音噗哧一声笑出来,侧眸看得刘君泽一眼,就笑:“吉祥,你这形容真贴切。”
刘君泽被骂了,面上也不见恼怒之色,眼眸一垂,人往车壁上一靠,轻哼一声。
苏锦言没得好气,从马车上跳下来,对陈柔音道:“陈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也不同路,就此别过吧。”
说着又透过车帘往里头瞧得一眼,依旧瞧不见马车里的情形。
却还道一句:“陈姑娘,你是个好姑娘,可别整日同那等黑心肝的人一道,免得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说着便同她点一点头,转身钻进路边的小道里。
陈柔音急急唤她:“吉祥,你别同表哥一般见识,他素来说话就是这般。”
眼见苏锦言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身影,陈柔音又转过身去嗔得刘君泽一眼。
“表哥,你也真是的,就不知道收敛点吗?”
不等刘君泽开口又道:“长此以往下去,谁家姑娘敢嫁给你。”
刘君泽呵呵一笑,将手中的折扇打开了又收起来:“谁家姑娘嫁都好,那姑娘却是没得机会的。”
说着又往车壁上一靠,顿时神色一冷,眉宇间露出几分寒意来。
低声吩咐一句:“让刘二去处理了柳絮村的事。”
马车渐行渐远,陈柔音还不满的抱怨一句:“你呀,事儿照干了,得罪人的话也从不少说。”
刘君泽勾唇一笑,却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