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还稳坐着个媒婆,秦子征不欲将这些事都拿来说,拉了张氏一把,又瞪苏锦言:“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做饭,想饿死我们。”
张氏虽然肉疼那二十两银,可到底还是向着亲生儿子,顺了顺气,也瞪苏锦言一眼:“回头我再跟你算账,快去做饭,一会留孙婆子吃饭。”
说着话,人已经叫秦子征搀扶着往堂屋里去了,苏锦言看着这母子两的背影暗暗啐得一口,药包一甩还是进了灶房。
秦子德一张脸跟花猫似得,一块黑一块白的,正蹲在灶膛前烧火,见苏锦言进来嘴里还嘟囔一句:“懒货,连烧个火都不会。”
这小东西不过七八岁,说起话来倒是老成得很。
方才苏锦言塞了一灶膛的柴火,冒了那么大的浓烟,可把他吓死了,可他却没记得,下朝苏锦言烧水时,却是没出过这个差错。
苏锦言一笑,也不跟他计较,不过是个小娃娃,往后有的是法子治他。
灶房的案板上已经放了刀豆腐,又割了条肥瘦相间的肉,还有些从后院菜园子里摘回来的青菜。
苏锦言十二三岁的年纪,父母就因为感情不合离了婚,她从中学到大学就一直在寄宿学校,到后来工作也是一个人生活,自理能力极好,做饭这些事自然难不到她。
更别说因为兴趣还跟着闺蜜的爸爸学了一手做糕点的手艺,虽然只是皮毛,可人家爸爸好歹也是在五星酒店当白案师傅的,哪怕只学了一点皮毛也算是不错了。
她还想着等存够了钱,就打算靠这一门手艺创业当老板走上人生巅峰,谁知道天不遂人意。
做饭这样的事苏锦言自然是会的,可也不能将这事做好,如若不然依着张氏那性子,往后日日餐餐都得磋磨自个。
站在灶台前,苏锦言想了想才挽起袖子干起活来,不多时灶房便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等一餐饭做好,灶房也险些被烧了。
那姓孙的媒婆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艰难的咽下口水,最后还是拒绝了张氏留饭的意思。
张氏气的脸色铁青,只觉今天一日都不顺,扯着苏锦言的头发,又是打又是骂的,最后才叉着腰警告她:“从今往后,你要再敢进灶房糟蹋老娘的粮食,看老娘不打死你。”
苏锦言惹了张氏的恼,自己晚饭没得吃不说,还连累了秦子衡。
院子里只听到张氏骂骂咧咧的声音,整个一鸡飞狗跳的。
苏锦言半瞌着眉眼,小心的看着泥炉里煎的药,半点不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不过遗憾今晚想洗个头洗个澡的愿望落空了。
苏锦言糟蹋了那些个肉菜,可张氏跟她两个儿子还是咬着牙吃了,毕竟秦大勇不在家,甚少能在饭桌上见着肉菜。
锅碗瓢盆的往灶房一放,也没人理会,天一黑个个都摸着黑睡着去了,临了还交代苏锦言把碗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