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有一个壮汉留在了台上。
他的身形极位建硕,胸前黑毛像树丛一样浓密,手长脚长,绝对是练武的好手。但长相却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光头,秃眉毛,斗鸡眼,鹰钩鼻,大嘴,看着就是凶狠残忍的模样。
这会儿他得意的用拳头砸着胸脯,嗷嗷直叫,倒是同野兽一般。
台下有兵卒忍不住就低声骂道,“这光头最不是东西了,刑法队里,就他下手最狠。三队那个李小子的哥哥,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也不过就是出早操时候晚了一步…”
“闭嘴,你不想活了!”
坐在一边的老兵赶紧拦了话头儿,“能在这营里嚣张的,除了有真本事,就是…”他抬手指了指上边,没有再说下去,但篝火边的几人却都是清楚明白。
随便取人性命,怎么可能是小事儿,即便是失手惩罚过重,那也要有人保他才成啊。说到底,这就是一条狗,背后的主人满意狗的凶狠,那别人即便被咬了,只能忍着气夸赞他是一条好狗!
“可怜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了,要便宜这条恶狗了!”
众人心里都是不舒坦,但无奈手下不如人家厉害,也只能暗自骂几句出出气了。
结果,这个时候,却又有一个汉子跳上了高台。
严格说来,这人还不算汉子,特别是比照对面的光头而言,他好似更瘦小单薄,只是个少年模样。
但营地里但凡消息灵通一些的人,却都惊得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吃食,死死盯住了台上。
那光头没想到方才踢下去那么多,还有人敢上台,他眼里凶光四射,看向少年的时候,却是笑得更残忍。
“呦,这不是咱们的弱鸡小…少爷吗?怎么,上次挨了鞭子没挨够,又来找老子伺候你松松骨?”
对面的少年正是夜岚,他下意识摸了一把后背,那里的血肉模糊,早就被一双忙碌的小胖手整治好了,如今只剩了疤痕,却也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蠢货,敢不敢签生死状?”
蠢货?
大汉被骂的立刻瞪了眼睛,半点儿没有犹豫,残忍狞笑,“签!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我就拧下你的脑袋!”
守在台变的小校尉,自觉做不了主,就跑去了不远处的主帐,结果很快就跑了回来。两张契纸,被他神色复杂的扔上了高台。
壮汉和夜岚根本也不用笔墨,扭头咬破手指,按了上去,再起身就立刻斗在了一处。
壮汉练得是外门功夫,体力占了绝对上风,但灵活却不如夜岚。
你来我往,两人打了半晌都没见胜负。但台下众人却都惊奇的站了起来,要知道夜岚刚来营里的时候,别说比斗,出操都跟不上,没每晚都是被鞭打的那个。若不然也不会同这光头结仇,但如今居然同光头对打几十回合不落下风。
到底因为什么,他变化实在太大了!
壮汉也是越打,心里越没底,他脑子一转就起了恶意。
“呦,小子不错啊,这身形够软。等老子拿下你,不会要你命,老子要你的屁股!你这模样不做兔爷真是糟蹋了…”
果然,夜岚脸色铁青,眼里厉色更浓,却没有如同壮汉盼望那般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