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回应的是千禾的坦荡,只要她这一段时间不是虚情假意,只要她是认真的跟他在一起了这么一段时间,那他就没有什么不值得的。
爱情里面总要有一个人爱的更多嘛,他心甘情愿,只要千禾还愿意接受。
叩叩叩——
直到门被敲响,沉默着的两个人才看了过去。
“老大,刘局找!”
“好。”裴景应了声,“马上。”
千禾整理好情绪起了身,“好了,走吧,也在这里呆了半天了,他们可能也还有别的事。”
“嗯。”裴景起身拿起了外套,跟着她往外走去。
千禾还在不放心的叮嘱着,“虽然说伤口没有那么深,但是这几天还是别沾水了,不然会感染。”
“好,不用担心。”裴景轻笑了一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脸上还有些疲惫,却没有那么多压抑了,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之后,他才突然停下脚步叫了千禾一声,“千禾。”
“嗯?”千禾疑惑的转头。
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裴景的眸色暗了暗,声音微哑,“你别对我有愧疚,也别担心在我身上会重蹈覆辙,如果你在慢慢放下,我可以再等等。”
他虽然也是个三十岁的人了,家里人也都在催着他成家,但是能有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不容易,有这么一段感情更不容易,既然已经开始了,他也有那个耐心再等下去,反正在这之前他也坚持了那么长的时间。
裴景的耐心和毅力向来都很好,尤其是在看到有希望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第一时间给自己判死刑,只要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就愿意坚持下去。
只是这样的话莫名的多了些卑微,像是怕千禾就这么离开。
千禾抿唇,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回应,只是垂下了眼帘,避开了跟裴景的眼神接触。
良久,她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她是在慢慢的放下,可是千禾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尤其是在重新跟莫家有关系了之后,她那颗心又会被搅的天翻地覆,而且不确定因素真的太多了——
千禾不想面对,可又不得不面对。
……
——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局里的人都发现了裴景跟千禾的反常,虽然大多时间还是同进同出,但明显没有那么亲密了,两个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张无形的网,还能靠近,却总是有阻挡,千禾也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总是会在放空的时候想到莫千澈,就算是不想到那个人,名字也会在脑子里面打转,明明是自己说好的不再想了,也该忘掉那段感情,可是千烟那天晚上告知她的消息,成了掀起风浪的巨石。
比起恨,千禾好像更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过得如何……
低头握着笔一直没动的女人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一声,满是嘲讽。
有些时候人是真的很贱,不管被伤成什么样子,只要还残留一丁点儿的犹豫,到最后都会不可收拾,她无法将莫千澈变成自己厌恶的人,就做不到一直去恨,反而在那一场爆炸中,恨
意都像是烟消云散了。
可她也知道,他们不会在一起的,只是二十多年的感情啊,放下真的太难了,无异于要她换掉浑身的血液和血肉,经历一次彻底的蜕变,不然流动的血液都会叫嚣着让自己想到他。
小白还是一样的喜欢在空闲的时候跟人家凑在一起讲八卦,只是目光总是时不时的飘向千禾或者裴景,两个人都很默契的当做没看见。
“这俩人最近这是咋回事啊?”同事压低了声音,“说吵架吧又不像,说没事吧,就更不像了……”
“不知道啊,我也觉得气氛怪怪的。”
秀才勾了勾手,“那就把气氛搞起来啊,千禾生日不是快到了?”
“好像是,没几天了。”小白半眯起了眼睛,“助攻一下?”
“老大这好不容易把人给追到了,别到时候又给弄没了,那多亏啊,你看咱们队里还有比他俩更配的么?没了吧?”秀才一本正经的,“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再说,小白,上!”
“……又是我?”
小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挪着凳子朝千禾靠了过去,“千禾,忙呢?”
“嗯。”
“晚上一块儿去吃饭呗?”
千禾看了他一眼,“干嘛突然叫我吃饭?”
“这不是自从你跟老大谈恋爱了之后,咱们都好久没有一块儿吃过饭了嘛,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上出去吃火锅呗。”小白挑了挑眉,疯狂暗示。
秀才也提高了声音,“老大,晚上一块儿吃火锅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