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
鬼脸菩萨在暗中沉吟一声，似乎是听说过姜家之名。
"姜家的面子我的确是要顾忌，你们就离开吧，我不为难你们。"
这就是给姜家的面子。和没给一样。
两个人脸上都挂不住，他们两个人都代表的势力，就算是三门之人碰上了，也要卖三分两面，如今却受到这种待遇。实在不能接受。
当即，那姜家之人喊了一声："真是好狂妄，我们不走，看你能把我们如何！"
鬼脸菩萨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喊着刚才的数字。
"三！"
话音刚刚落下，天上猛地落下来两个巨大的掌印，正冲着他们两个人而去。
两个人也不是善茬，感觉到危险之后，立马向旁边闪去，躲开了掌印。
而这个时候。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旁边窜了出来，没看清楚是什么，就冲着吴小怪去了。
吴小怪手上打出法诀，凝聚出力量来，双手合力，一下子将那个黑色东西给拦在了胸口前。
此时，我们都看清楚了那是什么。
一颗石像脑袋。
是鬼脸菩萨的石像脑袋。
这玩意儿曾经被我放在背包里面，后来丢在灵门的山门前了，看来是又被鬼脸菩萨给找回去了。
那石像头像是活的一样，在小怪拦住它的时候。口中竟然念叨出了一阵咒语，也听不懂是什么，好像念佛一样的声音。
小怪却惨叫起来。
他挡住石像头的双手之上，竟然燃烧起一层蓝里透黑的火焰。
想要甩掉还弄不下去，好像是被胶水黏住了，而且火焰还在往他的身上蔓延，很快都要遍及全身了。
这时候，姜家那人呼喊了一句："业火，这是业火！"
我休息了一会儿，支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看着距离我不远，已经被烧的顾不上其他的小怪，心中一个以前从没有过的想法涌上头。
这家伙想要抓我，利用完我，肯定也会要了我的命。
我不是圣人，人都要杀我了，还能不做出抵抗。
掏出别在腰上的葫芦，一步步走过去，死死盯着吴小怪。
在他面前停下，手上葫芦猛地照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嘭！
一道沉闷的响声。
顿时。吴小怪的脑袋好像一个西瓜似的，被我给直接开瓢儿了。
整个脑袋变成了碎片，鲜血、碎肉、骨头等等全都裂开，成了碎的，向四周飞溅。我的脸上也全都站满了这些血腥的东西。
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刚才那一刻，我内心之中的确动了杀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要杀我，我怎么就不能杀人呢？
这样的想法是我在黄河道上时间久了，潜移默化而生出来的。以前从来不会有。
现在的我，就像当初齐酒鬼说过的，经历的多了，总会有些心态上的变化，这就是成长。也是成熟，更是一种为了生存而演变出来的不得以。
可我没想这样杀他，只是想打他两下，给他一点教训。
脑袋碎掉的吴小怪，身体的动作还在因为惯性而动，过了几秒钟之后，才慢慢衰落，咣当一下倒在了地上。
血腥可怕的场景，让我整个人傻了，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忘却了一切。
直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钻进我的鼻子里，才让我扔掉手上的宝葫芦，忍不住呕吐起来。
"呕呕呕…"
我当时就觉得胃里的东西都吐没了，可还是不停的吐。
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种状态，真的是恶心可怕！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在我呕吐的时候，那个姓姜的人，也是被吓到了，他不敢叫嚣了，而是颤抖着声音，惊恐地说道。
"死了，就这样死了？老怪可就这一个儿子，还没留后呢，就这么死了？他肯定要疯了啊！"
这时候，暗中的鬼脸菩萨说道："行了，姜家人你走吧，今日看在姜家的面子上，饶你一命，日后不要再来招惹陈平安，否则就算是你们姜家，也承受不起招惹到他的后果。"
"是是！"
留下这样一句话，他就一溜烟儿跑了。
我没有精力去管这些，蹲在地上一边吐，一边用手抹脸上的肮脏恶心之物，但吐得更严重。
实在忍不了了，便踉跄着跑向河边，不小心跌倒了，直接从山上滚到了水里。
入水之后，开始拼命冲洗脸上的东西，洗的很干净了，还是不停的搓，都搓出血丝来了，可那种恶心的味道还在。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水里待了多久，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
"嘿嘿，小子，要是齐酒鬼看到你这个样子，应该还算是比较欣慰的，你总算是开始杀人了，知道该如何在这个道上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