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华东建筑公司从业这么多年,使不得是战战兢兢,但起码也没有砸了李氏的招牌。这么多年来,我手底下修建的楼盘遍布亚洲各地,从来没有出现过质量问题,也没有出现过安全消防问题。”李爱华骂够了,这才恢复了本来面目,冷笑道,“说实话,那孙子要是诬告个别的,我还真是懒得回应,唯独说我们李家花不起这么丁点儿材料钱,连修个楼都要以次充好,这我可忍不了。”
“可是根据对方出具的质检报告,在你们建筑工地找到的材料跟国际标准的确差得有点多。”
李爱华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份所谓的质检报告:“你们手里的那份质检报告,是从陈氏集团拿来的吧。这集团里的那些股东可真不是个东西啊,自己当年以次充好搞豆腐渣工程,坏了这么多事儿,砸死这么多人,扭头就当都没发生过。好不容易来个好心的帮他们接个盘,房子还没开始卖呢,质检报告就满天飞,怕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用以前那招提前弄死董事长,然后自己再乐颠颠的去接盘。”
“这是陈氏集团的质检报告?”主持人也当场愣了神,陈氏集团和李氏集团差了整整十万八千里,这两个集团旗下的质检报告怎么会被人混为一谈呢。
“这当然是陈氏集团的质检报告,不过里边儿检测的这批材料倒的确是我们华东建筑公司旗下的东西。”李爱华嫌弃地看了眼呆若木鸡地女主持人,“有这么难懂吗?华东建筑跟路易家族旗下的合金实验室共同研发了一种足以改变人类建筑历史进程的新型材料,这种材料被我女儿命名为‘3d打印建模技术’,顾名思义就是用这种新型材料和对应的机器可以像打印建模一样迅速建造房屋,而且速度大概是人工的30倍。可能是因为建筑时间被缩短得太多,同时这款材料也没有在任何除了华南建筑之外的地方应用,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不识好歹的家伙跳出来像疯狗一样随意攀咬,诬告。”
“所以您的意思是陈氏集团被检验出不符合国际标准规格的建筑材料其实就是你们李氏集团跟路易家族合作研究的这款新型合金?”主持人继续不死心的追问道,“可是这款合金材料跟国际标准相差这么多,稳定性和安全性真的能达到要求吗?”
“人类科技在发展,除了我们的大脑,所有东西都在朝更小,更轻,更便于运输发展,先进的自然比落后的好,即便它看着更小,但它的密度却不是一般材料能够达到的。像这种新型材料,的确没有办法在全世界范围内使用,目前允许使用这款材料的满打满算也只有B国和马国。”李爱华有些不满的冷哼了一声,“不过陈氏集团的乐山居项目是由我们华南建筑跟他们联手修建的,其中我们华南建筑持股51%,占据整个项目的主导权,这个项目的注册归属地也将会注册到马国,所以我不知道他们使用目前已经被马国建筑协会和马国新型材料创新协会认证的,符合国家标准的3d打印建模技术有什么问题。”
“遭了。”临时被父亲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痛骂了一顿,并且让她立刻回放采访过程的谭心芮听完这一段之后,整颗心似乎都被人浸了凉水里,开始变得拔凉拔凉的,“路易菲尔这只狐狸竟然跟我玩这招。”
先故意给陈语轻提供不符合国际标准的材料,让她的乐山居二期项目没有办法顺利竣工,然后再把这件事情透露给自己,诱使自己以此为切入口,针对陈语轻织下这么一整套天罗地网。
就在谭心芮觉得一切都万无一失,自己就快要赢了的时候,再来这么一招狸猫换太子,用总持股率大于或等于51%这个擦边球把乐山居项目划到华南建筑的名下。
这样,乐山居项目就是以注册于马国的华南建筑为主导投资方,注册于A国的陈氏集团为承建方的一个中外合资楼盘。
作为整个项目的注册地,马国承认并且允许使用这款新型合金材料,那么A国也就只能根据马国的标准重新进行复检,确认无误后验收。
虽然这么一搞会改变整个乐山居项目的性质,作为合资楼盘需要多缴接近一倍的税收,但是用这么点儿小钱就能上演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让整个谭家全都钻进去,再一网打尽,那可真是稳赚不赔呢。
谭心芮满眼都是不甘和怨毒:“父亲,这一次的事情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们还没有输。即便路易菲尔破了我的局,从根本上洗清了陈语轻的犯罪嫌疑。但是她现在人还在医院里,江无情失踪,墨轩钧去了M国,墨家能用的暗卫除了十七,剩下的要么不在本地,要么就受了重伤,光凭这么一个小孩子根本独木难支,我可以派一队死士潜进去杀了陈语轻。”
“鹰司狩,老娘让你通知的话通知到了吧。”另一头,李爱国正边看老爷子在电视上嬉笑怒骂,边精心修剪雪茄,“我跟你讲,要是误了老娘的大事儿,回头我可饶不了你。”
“通知过了,他说如你所愿。”鹰司狩微微蹙着眉头,眼中也有不解,“谭磊并不是一个不怕死的君子,你到底握了他的什么把柄,竟然让他连性命都甘心豁出去。”
“我让人抓了他的初恋情人,而且绑在了火堆上,要是他不肯听我的乖乖自杀,我就让人一把火把他的初恋情人烧成烤乳猪。”李爱国把修剪好的雪茄点上火,放到嘴边吸了一口,“怎么样,这个答案听起来很劲爆吧。”
鹰司狩对李爱国的话向来是听十分信一分,更别提这种一听就是在胡扯的鬼话:“别贫了。”
“谭家教出来的孩子,即便再无能那也有两分。”李爱国放冷了神色,“不破不立,置之死路而后生。老娘开了局,他押了宝,就赌谭家那群老东西没人性。”
鹰司狩眼神一缩:“你是说他们会……”
“家主,听起来好听,不过就是家族的奴隶罢了,只要能喂饱那些依附在家族树干上的蛀虫,即便是自己的血脉,也得在所不惜。”李爱国用大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掐着烟身,硬是把整支雪茄从中间掐得对折了下去,“当年老娘尝过的无尽深渊,今天,我也要让谭心芮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