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晋在翻病例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了,“阿杰……”
在封晋的公寓里,简洁干练的设计,室内是纤尘不染的摆设,家具不多,但一个人独居已经够用,很符合他的性子。简明,痛快。
封晋取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出来,象征性地问了一句站在落地窗前,俯视城市夜景的男人,“怎么样,喝一点?”
“可以。”
封晋笑笑,倒上了一杯,走到他旁边。
李彬杰顺势接过。
“进度如何?”封晋将左手插进口袋里,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
“停了。”
“停了是什么意思?”封晋不解,“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对于朱妍秀这种又冷又傲的美人,强势只会适得其反,温柔才是最好的攻势。”
封晋不相信他给李彬杰出的那一招没有效,于是问他,“你小子该不会又硬来吧?”
李彬杰冷冷一眼,“……”
“不是。”他否认。
“那是什么?”封晋问。
“今晚爷爷请了沈姿夫妇过来,商量我们婚礼的事情。”李彬杰晃着手中的酒杯,有些心不在焉,“她不高兴了。”
“这是没有打算和你公开关系的意思啊……”封晋觉出味来,猛地一想,说,“她该不会是想好聚好散吧?”
“什么意思?”
“你想啊,她虽然不排斥你了,可是也没有接纳你,两个人和平相处,保持着和谐平衡的关系。可是这关系不能曝光,一旦曝光了,再结束的时候就麻烦。所以干脆就这么藏着,到时候是怎么开始的,就怎么结束……看来她也是这么想的。”封晋替他分析,不禁开始担忧,“兄弟,你这老婆的心,似乎还没有到你这儿啊!”
李彬杰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封晋问:“那你这些时间都在干嘛?居然还没有搞定朱美人!”
可李彬杰却一本正经地答:“在弗兰修斯,我是教授,她是学生。”
封晋噗呲一声笑了,“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都不愿意公开,那你在学校里就不能暗地里行事了?自己的老婆,为什么不行驶权利?”
封晋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膀,“阿杰,做不做绅士呢……是视情况而定的。”
李彬杰微微蹙起了眉头,乌黑的眼眸盯着他看。
最后,他若有所思地笑了。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朱妍秀明明记得昨晚李彬杰已经出去了,半夜也没有回来过的痕迹。
可是当自己下楼时,他却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和李老正在用早餐。
李老身后站着伯狄,其余佣人依次排开。顶上的水晶灯还流溢着璀璨。
“帝岚那边的事我打算放一放。”他说,然后用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牛奶。
李老问:“这事你和你姑姑商量。”
李彬杰:“我已经将最棘手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帝岚不是我的目标。”
李老点头,“听说你将帝枫拿下的一块地转给了帝岚?”
李彬杰:“嗯。至于因为这块地所产生的一系列问题,我相信姑姑能自己处理。不然,二叔不是也可以?”说话间,朱妍秀已经下来了,李老抬头:“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我的孩子。”
“早上好,爷爷。”
“过来吃早餐吧。”
佣人拉开椅子,拿了一份新的早餐过来,朱妍秀坐着说了声“谢谢”。而李彬杰始终没有抬眸看她。他和李老的谈话也就此结束,李老将话头引向了朱妍秀。
“听说弗兰修斯改了上课制度,是这回事吗?”
朱妍秀点头,“是的。”
李老有些不高兴,“这兰老头怎么还搞这事?真是胡来!”
又问她,“小浣,想好之后要干嘛了吗?要是不想去凤华,就来爷爷这儿,爷爷将圣杰集团交给你!”
朱妍秀怔住,就连刚刚一直默然吃着早餐的李彬杰也缓缓抬起了眸。
朱妍秀看向李彬杰,他这是……不高兴了吗?毕竟圣杰集团的继承人早已对外宣布,在合适的时机,李老会交给他打理。
但是,李彬杰仅是抬眸看了一眼李老,又继续低头吃早餐,没有什么表情。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
可是朱妍秀却觉得有些胸闷。
“别开玩笑了,爷爷。”朱妍秀如是说。
弗兰修斯的校道上,已经涌了许多辆豪车进来。
冬季静谧的校园,渐渐地被学生们的欢声笑语点燃,中央的喷泉也一如既往地地喷洒着,不知疲倦。
一辆黑色的宾利擦过众多车辆,悄悄地停在一处隐秘的地方。
朱妍秀一路都憋着话,下车前终于说出口,“既然你对圣杰集团的继承权这么没有兴趣,那么你可以把耳钉还给我了吗?”
李彬杰:“这不可能。”
朱妍秀微怒,“为什么?刚刚爷爷说要把圣杰交给我的时候,你都无动于衷。”
“我无动于衷是因为你是我妻子,圣杰给你与给我,没有区别。”李彬杰戴着金丝眼镜,说话慢条斯理,又恢复了李教授的一派儒雅与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