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一舟没有笑，语气还算客气：“那就谢谢席先生。”
“不用叫席先生这么客套，叫我卿川。”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易近人？
席卿川是我见过最喜怒无常最不好相处的人。
我们一人一个菜单点菜，乔薏把脸藏在菜单后面偷偷问我：“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我怎么回答，把菜单放下来随便地指了指：“我要这个，”然后对乔薏说：“陪我去洗手间。”
乔薏扶着我的胳膊，我们俩一路飞奔洗手间。
“带粉饼了么？快借我用一下，还有遮瑕膏。”
她在包里翻找着化妆包，干脆整个化妆包都丢给我：“席卿川又对你干什么了？他最近是不是发情了，一看到你就要对你下手。”
我希望倪一舟不出来，刚才我还跟他说我跟席卿川是契约婚姻，我不想他觉得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说的也是。”乔薏收起她的化妆包：“没事，到时候我罩着你，然后吃的差不多了我就把小船哥哥给带走，不让你难堪。”
“你说席卿川是不是吃醋了，为什么要约小船哥哥一起吃饭？”
“好喜欢。”
“嗯，我分一半给你。”我还没拿起刀叉，席卿川机已经帮我拿起了刀叉，体贴万分地跟我说：“我帮你切。”
“难道我也一砖头拍死他？你今天最好老实点，他有你拍他的视频，我求他好久他才不告你。”
“他是占有欲，我现在差不多就是他的一件附属品，一辆车啊，一部手机啊，你说他的车被别人开走了他能不光火？”
“嗯。”我摸摸她的脸：“乔薏啊，我没你可怎么活？”
“啊。”席卿川又说。
切了一小块就放到我的嘴边：“啊。”
席卿川什么时候想要离婚了，我才能离。
现在，离婚对我来说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乔薏帮我上粉，使劲拍拍拍，有点痛。
席卿川帮我切牛排，开天辟地第一遭。
我们回到桌边，我点的东西已经上来了。
啊他的死人头，我先去看倪一舟的脸色，他低头切自己的羊排好像没看见。
他就是让倪一舟看到我们甜蜜的互动，有意恶心他。
我刚才心不在焉，现在才发现点的是战斧牛排，两斤重的，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我擦好了粉，猛地一看看不出来什么。
我说：“你轻点儿，席卿川刚才很用力。”
“那你和席卿川离婚吧，嫁给我，我再嫁给小船哥哥，我们三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很想那手里的叉子插死他，但是他已经把我的盘子拖过去咯吱咯吱地帮我切牛排。
“你不能反抗啊！”
乔薏兴致勃勃：“我帮你吃。”
我们笑弯了腰，笑完了我又觉得很悲伤。
“他只是给我种了，有意让小船哥哥看到的。”我找到乔薏的遮瑕膏往脖子上抹，遮瑕效果还挺好的，比刚才好多了，没有那么触目惊心了。
“随便他去告，老娘我大不了坐几年牢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反正已经恶心到我了，
“那你喜欢不喜欢呢？”
“听起来就好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