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恩赐挺想安慰男朋友两句的,可她伤口实在是疼,疼的都想落泪,真没什么心思讲话。
到了医院,秦孑把她往医生那里一放,就出去了。
陈恩赐撇了撇唇,正想着跟男朋友单方面分个手,门被推开,秦孑又冷着一张脸进来了。
医生跟秦孑认识,被他这一进一出搞得直接当场笑出声。
秦孑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她才连忙忍着笑,示意陈恩赐将衣服解开。
陈恩赐的伤口不算长,但有些深,肉往外翻着,看的人心底犯怵。
处理这种伤对于医生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一样简单,止血打麻药缝针一气呵成。避免伤口感染,医生给开了几瓶消炎药。
且不说陈恩赐是公众人物,就算她不是,秦孑也不可能把她放在输液室跟着一群人打吊针,秦孑看要连输三天液,干脆直接给陈恩赐办了个住院。
护士扎完针就走了,宽阔明亮的高级病房里,只剩了秦孑和陈恩赐两个人。
秦孑站在床头,倚着放仪器的床头柜,一言不发的望着陈恩赐。
男朋友过度的沉默,让陈恩赐心情有点不安。
她悄悄地看了秦孑好几次,男朋友的脸色有点白,神情也不大好看,说他不高兴吧,也不完全像是不高兴。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的陈恩赐有些受不了了。
她是真的不太喜欢这种气氛,秦孑要是感动就抱着她哭一番,要是生气就指着她骂一通,这样不言不语怕不是要憋死她?
她刚为了他受伤,他就冷暴力她。
陈恩赐气鼓鼓的抬起头,迎向了秦孑的视线。
控诉的话,瞬间卡在了她的喉咙处。
秦孑望着她的眼底有些红,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当初在上海她跟他讲江炽的事时,他眼睛也红过一次。
陈恩赐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她将要说的那些指责的话混着心疼一边往腹中用力的吞,一边冲着他弯着眉眼笑了下。
她笑的很纯粹,素着的小脸,因为失血有点发白。
秦孑抿了下唇角,眼底有点难受的别开了头。
陈恩赐伸出手勾了勾秦孑的小手指:“不理我就算了,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了?”
秦孑手顿了一下,僵着指尖由着她勾着,头却往窗外扭得更狠了。
陈恩赐勾着他的指尖,轻轻地晃了又晃,她见他还是不肯看自己,就小声的念了句:“疼,哥哥。”
秦孑喉结滑了滑,下一秒就蹲下身,将她的手拽到嘴边亲了两下。
陈恩赐这才发现,他唇有些凉,还泛着细微的抖。
他没抬头看她,用鼻尖轻轻地蹭着她指节:“以后别这样了。”
他像是极力的压抑着什么似的,语气很低,还有点哑。
陈恩赐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蹭了蹭他面颊,指腹却蹭到一抹湿意。
她愣了愣,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她张了张口,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秦孑……会落泪。
房间里愈发的安静了,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局面的陈恩赐,动了好几次唇,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不用这么担心的,我不是没事嘛。”
“再说,陈爷我一向福大命大。”
秦孑没说话,但手却攥着她的手更紧了。
陈恩赐手骨被他握的生疼,她没躲闪:“秦孑,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其实我主要不是为了救你,我就是为了救你那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