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哥。”“琰哥好。”乔琰之快速穿过人群,他顾不上同手下人打招呼,搭着扶手径直几步迅速上了二楼。他拐过右转角,在一扇桃木门前停驻。
“叩叩。”乔琰之抬手叩门,两三响后,他按下门把手推门而入。一张床上躺着一人,黑冰丝浴袍垂露至膝,露出一截小腿。腿裹着好看的线条,皮肤白而年轻。听到门口的声音后,那条腿蜷了起来。乔琰之放轻了脚步,鞋底踩在厚毛毯上,悄然无声。
“秦三武来了。”
乔琰之话音一落,床上还是没有反应。乔琰之便走到了床边,他就着床沿坐下,床顿时凹陷了下去。他将视线垂下,便看见那人紧致的下颚线以及颈部处隐隐透出的血管。乔琰之刚想覆上他的眼睛,那人咻然睁眼。
他的眼皮刻着深邃的印子,一掀之间便显得愈发明显。乔琰之被迫收回了手。
“.....让他等一会。”周寄北撑着床坐了起来,他前胸的带子微敞,胸膛的肌肤若隐若现。
“嗯。”乔琰之的表情看不出变化。周寄北坐在床边,他低头去解腰带,三两下便从肩膀处滑落,天花板上嵌着几盏半圆状的小灯,灯光昏黄如雾,照在周寄北赤/裸的后背上。他的后背有几道伤痕,右肩胛骨上的看起来最可怖,呈长条形,颜色偏暗,结痂的地方有些紫红。周寄北却若无其事,他抓起落在床上的白衬衫就往身上甩,衬衫掩盖其伤。
乔琰之将镶着银边的全黑拐棍递给了他。周寄北自然地接过,拐棍落地,发出闷哼,周寄北站了起来。他就着拐棍的辅助往前慢悠悠地走,乔琰之等周寄北走到门口时,才伸手替他将门打开。
周寄北没看他,只是掠过其面时,带着一阵冷洌的气息剜过乔琰之的脸。
乔琰之心里发紧又发痒,一只爪子挠着他,挠了好些时候。
“北哥。”“北哥。”周寄北拄着拐棍下了层楼,暗门一推,旁人忙不迭恭敬地唤他。周寄北施施然地踱至长椅旁,长椅被人从后拉开,周寄北便轻轻入座。
“寄北。”对面的男人隔空抛来一只烟,周寄北抬手精准抓住,他将烟在指间翻了个身,裹着过滤嘴的一面被叼进嘴里,烟往下点,窜着的火苗顿时将烟点着。周寄北习惯性地眯眼,他抽烟的姿势老练,烟夹在指间,嘴唇一吸一吞间,烟雾便呼了出去。
“多谢三哥。”秦三武摆了摆手,周寄北就着手抽烟,他衬衫的纽扣没系好,露了两三颗出来。
“明天拜豪对爱唯,让球盘贴水总和1.9,如果净胜球有两个以上,上半盘口就会全部输掉,这有点冒险吧?”秦三武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他满脸横肉,眼角全是皱纹。
周寄北继续抽着烟,他吞了下口水,喉结因此而上下滚动,烟雾如团龙,冲到半空,继而又被风吹散了影。周寄北轻笑一声,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无意,他抬腕点了点烟,烟灰簌簌而下。
“三哥是觉着拜豪实力不够,还是觉得信不过我?”周寄北似笑非笑,一根烟燃了半截还剩二分之一,他却还没有灭烟的意思。
秦三武的脸一闪而过一刻阴险,但他却很快掩饰而过。他大笑两声后啧了一声说:“说什么呢?我要不信你,我还信谁啊?寄北,这几年好歹有你啊,不然我们早就倾家荡产了。”周寄北没搭腔,就朝着秦三武笑了笑。果不其然后者突然说:“寄北,明天哥请你喝酒,我们一起看场球吧。”
周寄北的脸上仍然挂着笑,他瞥了眼烟头,忽而觉得烫手,他转了下手腕,把烟狠狠地捻灭。
“三哥,我从不看我开盘的球,您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