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琰之耸了耸肩,他面露抱歉,周寄北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将车门又用力关上了。
车子二度跑了起来,周寄北依然因惯性而往前跌冲,两边迅速倒退的风景,缭乱了他的眼,却不曾被他记载心里。
一路畅通无阻,到达机场仅仅用了二十多分钟。乔琰之下了驾驶座,绕到后备箱的位置,替周寄北将轮椅拿出来。周寄北拒绝搀扶,宁可一个人夹着拐杖慢慢吞吞地走到轮椅旁。乔琰之一再领会周寄北的脾气,心里有意避开。
“你没有港澳通行证,所以我们先回深圳。我家的一些产业也在那儿。等办完了手续,我们马上动身。”
周寄北闻言冷淡地点了下头,背包被他抱在腿上,露出外衣的一角。他低下头拉开拉链,将衣服重新塞好才抬起了头。
“身份证。”
.深圳
周寄北推动着轮椅跟在乔琰之地身后。乔琰之时不时转头看看他,周寄北倒是比他更不耐烦,反而一直催促他快走。乔琰之停驻,抬手在机器上输入一窜密码后,只听“咔嚓”一声,紧闭着桃木门咻然被打开。乔琰之伸手一推率先走了进去。
周寄北转着轮椅,他的眼睛在不停打转,每一处的摆设、陈设都在几秒内烙在他脑中。他推动着自己走到乔琰之面前。
“刚才你也看见了,穿黑毛衣的就是我哥。这里明面上是技术公司,实际上也算是个地下博彩公司。”乔琰之随性地倚在办公桌旁,他拿起桌上的一副纸牌,指尖从前段开始拆,新开的牌都带一股扑面而来的油墨味。
“寄北,一开始我也和你说了,我们家三代都是开赌场的。赌场从某些意义上和博彩公司是一样的。我们都是玩赔率的,不管是足球、赛马还是百家乐,如果对赔率保持不了一个动态平衡,我们就没有钱赚。”乔琰之边说边开始洗牌,他洗牌的姿势老练,纸牌像是有生命般在他掌中翻转,一闪而过,尚未看清花色便已没入牌堆中。
“你猜下一张是什么牌?方块七还是方块八?”乔琰之似笑非笑地说,他的右手撑着太阳穴,牌像粘连在他指间,一上一下间却怎么样都看不见正面。
周寄北拧了拧眉,他的手指快速地在大腿上敲了几下,似在演算。
“方块八。”乔琰之听了无声地勾了勾唇,他以两指将牌飞出,薄如蝉翼的纸牌在半空摇摆两下后,飘到周寄北眼前。
是方块七。
周寄北的手不由地握了握拳。乔琰之俯**,用两手臂撑起上身,他凑近,同周寄北面对面。
“在我问你话之前,我已经设想出了两个结果。一种是方块七,一种是方块八。如果按1.8的赔率,就算你分别以300元投向两个结果,最后开牌是方块七,你猜对了能赚540而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净赚了60.”
周寄北的食指快速地在大腿上划过,潦草几笔后,他猛地抬起了头。乔琰之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经明白。于是含笑着将纸牌一一翻开推至他面前。
“寄北,加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