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兮恍然大悟,脑子瞬间清明了,她本来就是聪明人,经过一点拨自然就清楚明白了萧竹猗的意思。
存在即意义,世界上有些地方本来就不是能够用“规则”二字解释出来的。他们既然存在了,也就是有自己的势力,有能站的住脚的地方,不是她们这种小老百姓能够说上两句就轻易改变的。
陆婉兮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力。
“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这种事情交给男人来解决就好。”看出她的焦躁,萧竹猗不着痕迹的安抚着她。
“谢谢……”低低的,陆婉兮只能这么说道,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对他道过多少次谢了,可是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如何去感谢他。
“我记着了。”他状似玩笑的开口,双眼亮如星辰。
陆婉兮别开眼,不敢看他过于明亮的眼。
穿过街头小巷,绕过打铁铺子,人烟越来越少,两人脚步不停,来到一家叫做“振兴赌场”的场地。刚刚到那里,就被眼前的场景愣住了。
那是一家半旧不新的铺子,用瓦片堆砌而成,整座屋子刷成了红色的油漆,一袭米白色的帘布遮住了屋内的情形,在这黑暗沉沉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伴随着里面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呐喊,带着说不出的沉重之感。
刚刚想掀开帘子,手上突然一阵拉力,陆婉兮一怔,回眸,就对上男生关心的视线,他皱着眉头,不放心的开口:“要不你在这里等我,我保证帮你把人安全带出来。”里面的场景太乱,他实在不想让她看到。
“不行!”陆婉兮一急,反手拽住他的:“你是为了帮我才来的,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进去?”
萧竹猗不着痕迹的握紧两人交握的手:“我可以解决的,不用担心。里面太乱了……”
“不!”无论他怎么说陆婉兮就是不同意。
“那你答应我进去之后乖乖呆在我身边,不许乱看。”无奈,萧竹猗只能妥协让步。
“好。我答应。”陆婉兮里面点点头。
“走。”握紧她的手,掀开帘子,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甫一走入,左侧是木制的楼梯,层层叠叠,通向二楼,中间一大块场地是赌桌以及服务台,人头攒动,入耳皆是震聋发聩的声响,周围的劲爆音乐声似要把人的耳膜震碎,可赌场桌旁的人似乎无知无觉般,双目猩红,拳头紧握,像是在奔赴刑场,又像是即将迎来胜利的曙光。
矛盾又迷惑!
陆婉兮感慨,突然想起一句话来:赌博就像夹烟机,如果你不明白赌博,不明白杠杆――以小博大,你就想想夹烟机,扔两块钱夹二十块甚至更高的。风险可想而知。十赌九亏,可以说是人,可以说是次数或者概率。
有几句话是这样描述的――黑暗的夜里,赌博的人一手烂牌,腥红的眼,谁的干红葡萄酒,诸君举杯,饮下疯狂的寂寥。
一群人的聚会,一个人的忧郁,不同人的疯狂,相同人的寂寥。
昏暗的灯光下,空气窒息沉闷,里面的窗子都已经关上了,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喧闹嘈杂,与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里面的人似乎无知无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掷千金。他们好像看不到别人脸上的狰狞疯狂,甚至看不到自己,因为他们自己的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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