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人家总算找到你了!
主人,红毛他们都欺负我!
主人,人家好想您,啊喵!
阮君庭摸了摸它的头,“谁带你来的?”
银子从牙缝里挤了一声,哼!还有谁!
阮君庭就轻轻一笑,“知道了,焚风他生性如此,你且忍忍,若是实在不喜欢,准你挠他便是。”
猫甩了甩尾巴,这还差不多。
镇子里的客栈,即便是最好的上房,床也是极不舒服的,硬板儿一块。
阮君庭怀中抱着软绵绵、热乎乎的猫,听着它细腻绵密的小呼噜声,若是换了以往,如此静夜,也该能睡着了。
可这一次,却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他想来想去,归结为大概是下午在马车上睡得太好。
正想着,门外又传来女子小声低语和窸窸窣窣的声音。
“哎呀,你轻一点,别把他吵醒了。”是凤乘鸾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诗听压着嗓子。
“总之你别管了,回去睡你的觉!”
“可是,小姐……!”
“回去回去!乖!”
阮君庭受不了了,唰地坐起来,扔了猫,径直去了门口,砰地开了门,“你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便愣住了。
门口,凤乘鸾正跪在地上,认真整理一床褥子。
她两手着地,抬起头来,冲阮君庭灿烂一笑,见他还穿着白日间的蓝衣,“原来你还没睡,还好。我还怕吵醒你呢。”
说完继续埋头整理床褥,要在他门口打地铺。
“你这是做什么?”
“在这里陪你啊!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阮君庭见过发花痴的,却没见过她这么过分的!“随你。”
他说完,砰地重新关了门。
“哎!好嘞!”凤乘鸾跪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门,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
前世,她重伤在身,经常深夜被伤痛折磨,不知要醒来多少次。
有时候,是发噩梦,有时候,是高烧想喝水,有时候,只是痛和害怕。
蓝染为了照顾她,索性不管走到哪里,都只要一间房。
她睡在床上,他就在床边随便寻个地方。
有时候倚在椅子上,有时候是趴在桌子上,若是太累了,就叫店家加一床被褥,在她的床边,席地睡一晚。
那时候,她心如死灰,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睡得好不好。
现在想来,那半年,他为了照顾她,几乎从来没有安生地睡过一整晚。
所以,现在开始,由她来守着他,补偿他,就算他根本不需要,也无所谓。
也唯有如此,她的心中才稍稍安稳。
屋内,阮君庭熄了灯,抱着猫重新躺好。
可却更加睡不着。
门外没有一点动静,安静地让人辗转反侧。
那花痴她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