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真没了!”
凤乘鸾眼底一狠,“再添柴!”
“是!”诗听脆生生答了,继续添树枝。
下面果树枝上的火苗蹭地往上窜。
“不能再添了,奴才真的要被熏死了!咳咳咳……!”
“终于改称奴才了?”
凤乘鸾抓过绳子,将刘槐从火堆上头拉开,“董妃去钟秀宫的时候,你可有在身边?”
“奴才是跟着去了,但是,娘娘她吩咐奴才在外面候着,没准伺候。”
“钟秀宫中,可有什么异常?”凤乘鸾抓过刘槐淌满血的手,“不老实说,就再来一刀!”
“我说!奴才说!钟秀宫一向平和,从来没什么事儿,只是静娴公主的未婚夫,东郎太子温卿墨殿下前两天来了,刚巧与娘娘碰上,别的真的再没什么了!”
“温卿墨……”凤乘鸾放开刘槐,任由他在树上倒吊着来回乱晃,惨叫着荡秋千,“他在南渊?”
东郎国是南渊与北辰交界处的一个东方小国,虽地处要害,却极为贫弱,既要仰赖南渊的庇护,又要每年向北辰献贡,常年在两个大国的战火夹缝中求生存。
她记得,前世的这个时候,从不没听人提及过温卿墨来南渊的事,后来两国大战,新帝封后等等大事里,东郎也穷得叮当响,除了贡献了一件由太子亲手缝制的新后凤袍外,再也拿不出别的了。
这个国家,连同它的监国太子,全都弱得如同蝼蚁,但是此后的十几年中,南渊北辰连年征战,它却不知不觉间吞并了东部许多小国,等到凤乘鸾临死那几年,版图几乎已经与南渊北辰持平,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格局。
他这个时候在南渊,又见了董妃,是巧合还是……
尹丹青的声音响起,“小姐,这个太监怎么办?”
凤乘鸾一脚踹散了烧着的树枝,眼底一狠,看向刘槐。
若是换了从前,她一定给他一条生路,毕竟坏事还未做成,罪不至死,也许将来还有用。
可现在,她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
“杀了!”她不想回头,大步离开。
身后,刘槐杀猪般惨叫,“凤小姐啊,你不能杀奴才!奴才还有用!奴才可以帮您打探董妃的消息啊!奴才给你在宫中做内应啊!您要查董妃娘娘,最需要的就是奴才我的啊!”
凤乘鸾的脚步果然停住了。
她在宫中没有人,要想查董妃谈何容易?
不能做到知己知彼,若是等到对方出招,再兵来将挡,就实在太过被动。
可如果真的有人要下一盘天大的棋,那么他的棋子一定不止董妃一个人,自己若是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下,又焉能万全?
刘槐活着,她就要随时活在危险之中。
“杀了!”
她低喝一声,不再犹豫,径直出了森林。
身后,尹丹青手起刀落,杀猪般的嚎叫戛然而止,林子里重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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