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缝一针,他的心就跟着疼一下,思绪也随着飘远——
领了结婚证那天晚上,为了纪念和程子诺相恋十周年,杜瑾年专门买了这件粉色丝绸睡裙送给程子诺当礼物。
窗外,大雪纷飞,世间一片苍茫的白。
屋内,壁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温暖如春。
杜瑾年亲手为程子诺穿上了这件粉色丝绸睡裙。
看着面前的粉色可人儿,杜瑾年眼里的爱意仿佛要溢出来,“子诺,你真美。”
程子诺依偎在杜瑾年的怀里,嘴角漾起甜蜜的笑,“瑾年,你为什么要给我买这么贵的限量粉?我感觉我现在真像个洋娃娃。”
杜瑾年轻抬起程子诺染上绯红的醉人小脸,在程子诺的唇上落下一记轻柔的吻。
随之,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宠溺,“子诺,你不是洋娃娃,你是我的小公举。既然是小公举,那必须要配公举粉,不是么?”
程子诺像个女王般勾起杜瑾年的下颌,笑得自信又妖冶,“杜公子连解释个颜色都不忘撒糖,还撒得正合本宫心意,那本宫就赏杜公子一个吻吧。”
杜瑾年一个翻身将没有防备的程子诺按倒,他望着她,笑容颠倒众生,眸中的爱情之火已势不可挡,“我的小公举,一个吻哪够?春宵一刻值千金,长夜漫漫,我们何不上青云?”
说完,他的吻山呼海啸般落下来,尽情释放着他对程子诺的宠爱......
那一夜,他们乐此不疲地循环着灵魂契合,就好像如果明天是末日,那我们两个不如就这样在贪欢中地老天荒......
然而,谁又料到,一次杜佳宁设计的局,让杜瑾年毅然决然和程子诺离了婚。
程子诺把自己留在这个家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不留一丝痕迹,离开得干干净净。
多年过去,误会解除,杜瑾年仍是没能和程子诺在一起。
某个孤寂的夜晚,杜瑾年在开衣柜寻找衬衣时,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顶层掉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拿起来一看,原来是程子诺曾穿过的那件粉色丝绸睡裙。
子诺不是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么?
她为什么会把这件她最心爱的粉色丝绸睡裙落下?
困惑过后,杜瑾年很快就明白程子诺为什么会把这件粉色丝绸睡裙留下。
因为这是他买给程子诺的,本质上,是属于他的东西。
他知道,程子诺是在告诉他:杜瑾年,我爱你时,我才会按照你的喜好取悦你。因为我心甘情愿,所以我无怨无悔。我不爱你时,老娘管你是谁?不伺候!
可他终究是伤了她。
她对他的决绝,归根结底不过是源于当初她爱他入骨。
有多爱,就有多恨。
粉色丝绸睡裙终于缝补好,杜瑾年的回忆停止。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触摸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走线,胸口一阵闷痛。
睡裙的伤口尚且能修补,那么人心的伤口还能修补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杜瑾年抱紧程子诺的粉色丝绸睡裙重新躺下,蜷缩成一团,心似是在滴血。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子诺,等我解决了秦松平的问题,你会给我机会修补你心上的伤口吗?